不知從何處走出一個全身黑衣、戴墨鏡的男人,用他低沉的聲音道:樓小姐,生日快樂!”
清柔呆愣地看向他,他是誰?努力在腦中搜尋是否見過這個人,“謝謝,請問我們認識嗎?這花是誰送的,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一連串的問題。
男人似有似無地一笑,“樓小姐,何不看看卡片。”男人的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僵硬。然後示意那個外國男人把卡片拿過來。
清柔接過從花海上取下的卡片,有些顫抖地開啟,入目的字跡讓她全身無力。
柔柔: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飛到你身畔,相伴,
生日快樂!
無論時間、空間如何改變,
天的另一端,祝福,直至——滄海桑田。
星暉
星暉,皇甫星暉!是的,每年她生日他都會送生日禮物,去年是蛋糕,前年是一套書,大前年……都沒有今年誇張,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而且是從美國空運來的!
樓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少是被人從教室裡喊來的,各系的都有。中國人似乎生來就有喜歡看熱鬧的奇妙神經,這種看熱鬧的優良傳統流傳了幾千年,他們不僅看著,而且還盡職地起著哄,合作地熱情議論著。
黎珞和江瑤也聞訊趕來,“誰送的,這麼大的手筆!這得多少錢啊!”
清柔旦笑不語,告訴她們什麼呢?是朋友還是弟弟?她們會相信嗎?“樓小姐。”黑衣男子平板的聲音再次響起,“少爺希望你能留給他你的聯絡電話。”這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就因為任務的重要性和艱鉅性,皇甫星暉才派出幾乎形影不離的左適。
“你是?”清柔注視黑衣男子。
“我是少爺的部下,左適。”對樓清柔的問題有問必答,這是皇甫星暉的交代。
清柔輕笑,“部下,好像黑手黨首領似的,替我謝謝星暉的生日禮物,告訴他下次不可鋪張了。”
不待左適作答,叫嚷聲傳來,“姐,哪個凱子想鉤你下這麼大的力?唉!左適是你!”樓彥珊眼珠一轉,“是‘大猩猩’送的對不對?只有他對姐最上心。”
“二小姐你也在這。”左適並沒有因樓彥珊的出現而顯出驚訝,而是平靜地面對。
“我——我——”彥珊賊賊地靠近左適,“你千萬別告訴‘大猩猩’我在這!”又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不太可能,“你說我跟姐在一起,讓他放心,他想來看我就來看,但是唯一的要求是別告訴我爸。”說著又轉身向清柔,“這麼多,多少朵?”
送花的女孩子回答,“九百九十九朵。”
全場因這個數字譁然,不少同學這個時候撲向清柔,讓她從實招來。
最後清柔將大部分花分給同學,自己只留下十幾朵。無法抑制地,胸中洋溢著幸福,翻騰著柔情,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重視她,記得她,她的生日。
下午放學,清柔拒絕了同學的邀請,帶著剩下的玫瑰回家,將它們在瓶子裡插好,放在窗前,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窗前看著,躺在床上看著,淚一滴一滴……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雖能溢滿胸膛,卻填補不了內心的空虛。在這一天,自己等的是另一個人,哪怕只是一支玫瑰。他曾在情人節悄悄送她一支玫瑰,那份悸動依然深藏於心。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他呢?不知道她的生日?是的,他不知道,因為他的生日她也不知道呀!不該怪他,但,心中說不過去,說服不了自己不怨他。
然後他的電話來了,今天清柔接了他的電話。
“清清,昨天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葉雲寒在彼端的美國問。
“說點別的行嗎?”清柔平靜地要求改變話題。
“還生我氣嗎?”
“美國現在是下半夜吧?”清柔答非所問,現在這邊是六點多。
“清柔等我回家。”
“你應該睡了,否則上班沒精神,再見。”說完不顧葉雲寒的抗議結束通話電話。坐在沙發上,在今天,聽聽他的聲音,心裡還是不能原諒他,只要是出軌都不可原諒!這是樓清柔的原則。
再次站在花前,輕撫花瓣。雖是開著窗,房間仍充滿了花香,清柔笑了,這可是美國的玫瑰!坐回桌前,桌上有紙、有筆,心中有話,於是——
香
四溢
心
盈滿
幸福似乎觸手可及
紅的
白的
嬌美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