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悠悠的話音漸漸消失在房中,樓博看著女兒揚長而去。
獄警在走廊盡頭攔住了樓清柔,“樓小姐!”清柔冷冷注視著奇怪的警官,“能交個朋友嗎?我是石展。”石展禮貌地伸出手。
清柔頓了頓還是和他握了一下,依然淡漠地說:“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石展笑了,說:“交朋友還有必要不必要嗎?”
清柔揚起一抹冷笑,“樓博曾教過我,交朋友必有其利用價值,否則大可不必浪費時間和精力。”
“好現實!”石展笑著搖搖頭,“下次來時說不定會有利用價值。”
“我不會再來了。”
“我該想到的,樓小姐,我這就下班能不能有幸請你吃頓飯?”石展鍥而不捨。
清柔側頭看他,“你是個奇怪的警官!”
“你更是個奇怪的女孩子。”
樓清柔瞭然地噓出一口氣,神秘、難以琢磨的女人永遠是男人的天敵,就這麼幾句話,一個男人自作主張地淪陷了。清柔看他良久,突然對男人與女人的鬥爭釋然了,你越躲也許越是心中有鬼,越容易出現問題,那麼就不躲了。或者再幹脆地說,不迴避地承認——她也是一個害怕寂寞的女人!她冷冷地笑,似在嘲諷,似在迂迴。那麼就放任地沉淪吧,放任自己成為一個形式上的壞女人,她不想反抗了。冷冷的臉上綻出一朵微笑,“一餐而已,知己難求,我請你吃飯。”
石展對清柔的轉變有片刻的錯愕,“其實你是個開朗的女孩。”石展下結論。
隨後清柔的笑聲迴盪在監獄的走廊。
六點多,樓清柔與石展走在街上,晚風吹來,吹動清柔散亂的額前髮絲。石展望著身邊的她,她有時很烈、很狂(比如吃飯時),有時很靜(比如現在),有時很冷。她的五官很突出,卻不加任何裝飾,她的身材因為穿著類似麻袋的服裝看不出個個數,她不是很吸引人,如果不是監獄中她對她父親的冷酷,他不會注意到她。
漫漫的路途中,清柔覺得自己為行而行。
“樓小姐,是送你回家,還是你想到KTV坐坐?”石展禮貌地問。
想了想,“去KTV吧。”總不能回葉宅吧,清柔暗暗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