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過什麼生活?你現在一手締造的生活不都是因為恨哀家嗎?”
“我若執意念著以前的事情,必定殺你。但是現在,我若是執意殺你,便會讓另外一個人傷心,我不忍見他傷心,母親也不願我一生活在恨裡,所以我只能選擇放棄。”她慢慢恢復著情緒。
“誰?”她劉太后急切的想知道,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在她心裡這麼重要,可以讓自己免於危險。
“是——你的兒子,我的皇兄。皇兄真心疼我,我不能昧著良心為了自己的私慾讓他傷心。”她回想著這位哥哥對自己的點滴,真心的說道。
劉太后大吃一驚,說不出話。
“皇兄已經長大了,完全可以執掌朝政。太后是皇兄的母親,不是太上皇。大宋是皇兄的大宋,很多事情作為太后不能染指。”她明明白白的道出。她也想報仇,但是最終還是終止了,不僅是因為趙禎,還因為母親。當初她下決心用盡心機報仇,但是總是夢到母親流淚,不願意見她的情景,就如小梅所說,母親用命換來她的生存,是為了讓她更好的生活,不是為自己報仇。趙禎給了她想要的手足情,她也要幫著趙禎拿回他喜歡的東西,那就是帝王的權力。說交換太勢力,還是用手足情深來說比較好聽。
“你?”劉太后詫異不已,她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跟自己作對?這難道就是手足情深?她不信!
“你的理由真是冠冕堂皇啊,你也想成為另外一個哀家吧—現在朝中的人都知道有個婉玉公主—”她輕笑。
“不會—!”她不客氣的打斷劉太后說話,堅定著眼睛重複著說道:“不會—他們知道的婉玉公主是皇帝的妹妹,這些人都是皇兄的臣子。”她絕對不能觸及這個敏感的話題,她的這個計謀能夠這樣順利完全是因為這個計劃符合了趙禎的心性,若是步劉太后的後塵無疑是自尋死路。
這一番討論,讓站在門外的皇帝聽了個真真切切,原本是過來看看的,聽到裡面有人說話,便沒有讓人通報,站在門口聽,他長嘆一口氣,深深望了一眼棲鳳宮裡面,轉身走開了。之前的疑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現在該做的不是疑問——
安樂宮
皇帝進安樂宮門,便見到了劉忠,他是深得劉太后信任的朝中大將,也曾領兵出征,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劉忠請安之後,趙禎便問道:“劉愛卿在跟母后聊什麼?”
“家常而已皇上,皇上與太后有事要談,那臣便告辭了。”劉忠起身想走。
“是聊怎樣善後嗎?”趙禎毫不猶豫的問道,劉忠的自以為懂規矩,讓趙禎覺得是看輕自己這個皇帝。
“皇兒此話怎講?哀家做事情從來都是光明正大,怎麼會用下毒這樣卑鄙的伎倆?”劉太后聽不得“善後”這樣的字眼,尤其是在兒子口中。
“皇上,這件事情疑點頗多,望皇上嚴查。”劉忠也聽出了端倪。
“劉愛卿的意思是,有人陷害母后?”他不理會怒氣衝衝的劉太后,轉過頭看著劉忠,細細的問。
“是。”他也倒不客氣,講心裡話。
“那不知從何而查?愛卿能做嗎?”趙禎反將一軍道:“這樣吧,既然愛卿說這件事情疑點重重,就交給愛卿查。三天為限,怎麼樣?”
話一出,太后和劉忠隨即臉色大變,三天?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他們都在查,可是大家都見風使舵,調查頻頻受到刁難,還沒有有力的證據,沒有任何證據的一丁點線索和想法沒有一點用處,在三天的時間裡查出真相,怎麼可能?
“怎麼,用不著三天的話可以減到兩天,一天,甚至是幾個時辰,但是時間少了就不能加了,這件事情幾乎引起朝綱震動,朕不能就這樣拖下去。三天,已經是朕的最大期限了。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劉愛卿可以領命辦差了,需要什麼旨意,可以隨時面見朕。”趙禎一副一國之君的樣子,劉忠辦差從來都是聽從太后的意旨的。
“是。”這小皇帝竟然當著太后的面這樣說,只得諾諾的領命出去。
“朝綱震動,皇兒準備拿哀家的血鎮朝綱嗎?”劉忠走後,劉太后穩穩的問道。
“兒臣不敢。”趙禎恭敬的俯身行禮,但是已經不是曾經的感覺了,現在更讓劉太后想起棲鳳宮裡的公主的恭敬,絲毫不怕,只是禮節而已。
“皇兒真的相信這件事情是哀家做的?”怎麼說,自己也是養他到大的母親,他真的能懷疑自己?
趙禎細細想著,這件事情真的有漏洞。光天化日之下做下毒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