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靈芸一噎。
其實,她還真沒擔心那些街坊鄰里會胡亂說話。
那些婆母嬸子素來對她們母子兩人頗為同情,加上徐靈芸時不時裝可憐,心裡早就是偏向她這邊的。華夫人說的那些話,她們未必會苟同,更不會到處亂說,反倒對華夫人更為不屑而已。
而且她們又不是華夫人,哪裡會如此蠢笨。蕭府是什麼,京城第一大富商。即使家裡沒有人做官,可是京官哪個不是對蕭老爺客客氣氣的?誰會閒著沒事,得罪這個財神爺,斷了家裡人的生路?
這街上的,不少人在蕭府名下的鋪子酒樓做活,蕭家素來仁厚,給的工錢都是最多的。就為了保住這份來之不易的活計,她們都不會幫著華夫人了。
徐靈芸剛下馬車,就見夏草焦急地等在府門口,心裡不由“咯噔”一下,連忙提著裙子跑了過去:“怎麼了?可是孃親出了什麼事?”“蕭老爺進了月夕院,跟二太太沒說幾句就生氣了,把瓷器摔了一地。奴婢害怕出事,便來尋姑娘討個主意。”夏草從來沒見過蕭老爺那般震怒的表情,嚇得臉色都白了,如今手腳還是軟的。
“別怕,我先過去看看。”徐靈芸知道兩人的事,她其實不好攙和進去。可是華月喜性子執拗,自己的話多少能聽進去。
她跟蕭晗匆匆點了個頭,就帶著春英趕去月夕院。還沒走到院門,就能聽見院子裡一陣“乒乒乓乓”的摔打聲,不由腳步一頓。先整理了一下衣衫,才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揚聲問道:“二太太,芸兒給您請安來了……”
話音剛落,房裡的聲音一停,很快便傳來華月喜柔柔的聲線:“夏草,進來收拾一下,仔細別傷著姑娘了。”
“是,二太太。”夏草這才鬆了口氣,開啟門,卻不由一怔。滿地的瓷器碎片,只怕蕭老爺把前廳裡所有的瓷器都摔壞了,急忙低下頭麻利地打掃起來。
春英也垂著腦袋,飛快地跟在夏草身後幫忙打掃。
徐靈芸掃了眼地上的碎片,見不遠處的華月喜端坐在軟榻上,衣衫有些凌亂,面色略略發白,瞧著卻沒傷痕,看來蕭老爺不管如何生氣,都不忍傷了她,這才放下了心頭大石:“見過蕭老爺,拜見二太太。”
“嗯,”蕭老爺揹著手,臉色依舊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