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哲抬手接過袋子,轉頭問莫湘,“你那有水沒有?”
這是兩人從昨天開始說的第一句話,其實莫湘的熱水也用完了,還沒補充,估計君哲剛起來也沒洗漱,她本來想說沒有,又沉吟了會道,“我那還有點,你等著,我給你去拿。”
轉身進了帳篷,飛快的從項鍊裡摸出一個裝滿熱水的水壺,把空的裝進項鍊,出去後遞給他,“給!”
君哲接過水壺,分量很沉,滿滿一壺水,開啟蓋子一看,熱氣騰騰,笑著道,“謝了!”拿著水壺就走了。
沈墨文從帳篷裡出來走到周曄面前,道,“宋欣研病了!”
“病了?!”周曄一愣,“嚴重嗎?”
沈墨文點點頭,“怕是重感冒,凍得,估計有點嚴重。”
周曄抓抓腦袋,“這下麻煩了,得派車送她回去?”
沈墨文微微眯著眼,“那倒不用,我留下來照看她,你們去吧,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就不好了,你說呢?”
周曄想了想,點頭,“行,反正我們計劃最多在這裡呆三天就回去,我包裡有藥,一會拿給你。”說完就回頭取藥去了。
莫湘剛想走,卻見沈墨文抬頭對她笑了笑,笑容很怪,說不上的感覺,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沈墨文就掉頭走了。
就在眾人集合之前,沈墨文收到君哲發的一條簡訊,“從左邊數第三個帳篷後面。”
兩人匯合後,君哲側起耳朵靜靜聽了會,確認周圍沒人後,拿出一板藥,低聲道,“五個小時一顆,記住,這中間不能給她吃任何東西,水都不能喝,懂了?”
沈墨文接過點點頭,“知道了。”接過君哲手裡的藥和錄音筆,看了看手裡連名字都沒有的藥片問,“這個是什麼?”
君哲翹翹唇角,“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沈墨文挑眉,“說說看,別一下吃死了,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吃死不會,麻煩嘛,是有點,這是吐真劑!”
吐真劑?!中情局用來審特工用的吐真劑!藥物有極強的致幻性,一般人受不了藥物的計量很容易吃成精神分裂。
沈墨文張大眼像看鬼一樣看著君哲,“你瘋了?!”
君哲冷笑,“你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哧!”沈墨文不屑的嗤笑,“算了,吃出精神病也不關我的事,我走了!”
周曄和另外兩個外籍教練忙著分發氧氣瓶,這是後勤隊早上才送來的,每人兩個,還有幾瓶抗缺氧的高原紅景天。
每個人都揹著大大的登山包,穿起橘色防雪服,往山腳進發,冬天登雪山防凍是主要問題。
教練給每一個人講解登山裝置的使用和登山技巧,將二十八個人分四組,每組七人,從不同方向攀登,堅持不住的人可以提前放棄,畢竟山頂溫度極低,雖然高度只有五千多米,比世界屋脊低很多,但這是冬季,本身就是個挑戰。
莫湘認真聽著教練的每一處講解,她不想還沒登到頂就出點意外,技多不壓身,他們這組有周曄、君哲,還有那個日本留學生叫真野熊之的,因為有兩個不是團隊成員,他們在這組分到一個持有國際登山執照的教練。
教練看著莫湘的揹包,掂了掂,道,“你這麼點裝備能行嗎?要是不行堅持不住就要下來,否則是對生命的不負責。”
莫湘點頭,“我懂!”
眾人開始從山腳下往上走,前一千多米行進的異常容易迅速,風很冷,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天公作美,天晴朗有太陽,一千米往上就開始有冰凍的岩層,路也漸漸難走,莫湘跟在眾人隊伍中間,腳步輕快如履平地,無絲毫不適,整個隊伍中像她這般輕鬆的,五個指頭都數的過來,連外籍教練都伸出大拇指衝著她比劃比劃。
對於冰凍的岩層在雪山上很常見,如果是新手,這裡是最不好過的一個難點,看著平坦,實則踩上去就往下滑,要是再高一點,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摔下山底,屍骨無存。
二千五百米的時候眾人取出各自的雪鎬開始敲擊冰層,空氣漸漸稀薄,寒冷的空氣大口大口的吸進肺裡就像是拿冰錐使勁插著肺部,莫湘裝著和別人一樣胸口劇烈起伏的樣子,一步步艱難的前行,其實她很想脫離大部隊直接狂奔上山頂,這樣一點點往上挪實在太沒意思了,她以前真的以為登山是好不得了的活動,現在看來還真就沒啥懸念,突然起了個想法,什麼時候去蹬蹬世界屋脊,八千多米啊,看看那上面站著是個什麼概念。
都說草原上的天是娃娃的臉,剛才還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