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華嫵循著聲音往外看去,卻見到一個枯槁得幾乎認不出本來面目的男人。
他渾身血跡斑斑,在跨門檻的時候腿一軟,一個踉蹌,就這麼狠狠摔進了房內。
空氣中鮮血的氣息瀰漫開來,顯然是傷口摔得迸裂開來。
慧塵艱難地爬了幾下,卻徒勞無功,露出的手腳細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他喘了口氣,抬起頭來又懼又怕地盯著薛逸。
“你還想問什麼?我都說了!”
華嫵微微皺眉,定睛細看。
就連她這樣絲毫不通醫術之人也能看出來,慧塵現在非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還比先前邵傲救回來的時候差的不只一點半點。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十指指尖血肉模糊,指甲早已不見了蹤影,就連剛才在地上爬的那幾下,指尖也迅速湧出了鮮血,在地上留下了可怖的抓痕。
之前被林鳳舉接續上的手筋腳筋再度被挑斷,身上還多了不少刑具的痕跡,他衣衫襤褸,露出的胸口上是觸目驚心的焦黑燒灼痕跡。
“……你對他做了什麼?”華嫵雖然不至於聖母,但看到這種場景還是心中下意識作嘔。
薛逸一直在注意華嫵的神情,見她沒有太過不適,這才瞥了慧塵一眼,淡淡開口,“這可是幽微養出來的死士,能讓他開口,還真費了我一番功夫。”
薛逸見過的硬骨頭不可謂不多,但如果他都這麼說,那就證明,這個看起來不過是個小白臉的慧塵,實則真是一個硬角色。
“你要問什麼,不妨直接問他。”薛逸露出一個憐憫地微笑,“再硬的骨頭,到了我西廠,也沒有不被打折的道理!”
華嫵眯起眼,“宋瑤在達林寺的時候,你是怎麼瞞天過海,替換成了幽微?”
聽到“幽微”二字時,慧塵彷彿聽見了什麼最可怕的東西,抱著頭痛苦地哀嚎起來。
華嫵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有那麼大功效。再看時頓時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一根毛筆正正插在慧塵手背上,把他的手死死的釘在了地面。那創口極大,甚至於毛筆周圍的骨頭都被打得寸斷,那一塊手背發生了詭異的塌陷。
“好好說話。”薛逸冷冷道,他身上原本屬於西廠的陰暗血腥氣息緩緩的展開來,華嫵一瞬間只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慧塵痛苦地哀嚎,卻始終不敢把毛筆從手背上□。
“這樣懦弱又怕疼怕死的人,”薛逸輕描淡寫地在華嫵耳側道,“你不必把他當人看,想問什麼直接問就是。”
“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他才會知道怎樣說話才是對他更合適的選擇。”
慧塵聽到他的聲音就開始微微的顫抖,又懼又怕地看了薛逸一眼,抖抖索索地埋下頭去,哪裡還有當日在達林寺所見之時半分的風采?
“他以前有武功的時候,自以為高人一等,”薛逸不以為意地看了地上那灘血一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