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門合上,賀兮才從書本上把目光移開,移到商如晦身上。
“爸爸,我只是受了點輕傷,你別擔心。”她伸手蓋好捲了一隻角的被子,繼續道:“行雲回k市去了,那邊有點事需要處理。”
“不過也不用擔心,也不是什麼大事。”
又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才輕聲嘆息,笑了笑,自己竟然這樣害怕錯過他醒來的機會。
拾起書,賀兮啟唇念道:“一股股水流悄悄地流到熟睡的旅客們的行李下面,誰也沒有發覺。直到水浸醒了一個躺在地板上的旅客,他一下跳起來,大喊大叫,其他旅客才慌忙去搶自己的行李。食堂裡頓時亂作一團。”
“水還是流個不停,越流越多。”
“正在另一個餐室裡收拾桌子的普羅霍爾聽到旅客的喊叫聲,急忙跑過來。他跳過積水,衝到門旁,用力把門開啟,原來被門擋住的水一下子全湧進了餐室。”
“喊叫聲更大了。幾個當班的堂倌一齊跑進了洗刷間。普羅霍爾徑直朝酣睡的保爾撲過去。”
“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保爾頭上。他簡直疼糊塗了……”
賀兮戛然停住,只讀了這麼短的一段話,竟然覺得很累,她用手貼了貼受傷的位置,對自己說道:你要快點好起來,照顧爸爸,別讓行雲掛念。
房門再次合上,然而就在門合上的那一瞬間,躺在床上的人,眼瞼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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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絕地反擊 七
“呵呵……”低沉的笑聲輕輕敲打著耳膜,女人立在窗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低聲道:“果然是賀行雲的作風。”
她身後的海靜拾起沙發上的貂毛披肩放在她的肩頭,道:“夫人,天涼。”
冬夫人抓住披肩攏了攏,似在自言自語,“三十歲,多好的年齡。”悌
海靜頓了一下,抬頭望著她的側臉,從外貌上看,沒人會相信她已經四十五歲,而這個女人,在他出生的歲月就開始縱橫義大利黑手黨。悌
“海無,你已經二十五歲了吧?”冬夫人頭也不回地問隱藏在房間角落的年輕男子。
海無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背後,道:“再過三天,我就在您身邊十五年了。”
冬夫人神色平靜,“再過五年,你能不能做到賀行雲那樣?”
海無單膝跪下,道:“夫人還年輕。”諛
海靜也跪下,他同海無一樣是冬夫人收養的,而她說這樣的話,分明是有了倦怠的意味。
冬夫人轉過身來,垂眸看著兩人,“可惜了……”
海靜微微一愣,然而就連這細小的動作都避不開冬夫人的眼睛,她聲音低了一分,“海靜,你在想什麼?”
海靜連忙垂下頭,道:“海靜不敢!”
冬夫人微微傾身,修長細膩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你們倆個都不會是繼承我的人,所以,趁早死了這個念頭。”諛
海無波瀾不興,而海靜心中則翻出了滔天巨浪。
“叩叩叩……”有人敲門。
“進來。”冬夫人一轉身,海靜與海無同時躍起,隱藏在房間的兩角。
“冬夫人,大長老又來了。”手下報告道。
冬夫人牽了牽嘴角,眼裡帶著譏誚,“讓他回去。”
“是!”
“讓我進去,海冬,你給我出來,今天我不見到佛薩是不會走的!”未合上的門傳來大長老的叫囂聲,還有一干手下想攔又不敢攔的勸阻聲。
冬夫人頓了頓便往門外走,海無與海靜兩人隨後跟上,而開門的人早已習慣這兩個彷彿鬼魅一般的人,對他們的突然出現毫不驚訝。
深紫色的旗袍上繡著大朵的牡丹,裙側露出一隙雪白的肌膚,美麗卻帶毒。海冬,鮮豔的嘴唇襯得臉頰更加白皙,一雙丹鳳眼冷光濯濯,直而長的黑髮用一根玉簪挽起,她只站在那裡,就讓吵鬧的幾人自動收了聲。
大長老咬牙看著眼前的女人,二十幾年了,她的容貌竟然沒有什麼改變,還像二十年前一樣妖豔,像罌粟一樣的女人!
“我要見佛薩。”他冷道。
冬夫人輕輕一笑,美目流轉,看著他身旁的幾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那幾分生生打了個冷戰,對黑手黨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進入集中營,而冬夫人就跟淬了毒一樣,也許下一秒,從她誘。人的唇中吐出的就是地獄!
“海冬!”大長老斥道:“我要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