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租一間暖和的屋子,再買一些過冬的衣服穿。”林天愁心中一陣激動,接過銀票,看著獨孤雪道:“姐姐她還好嗎?”獨孤雪點了點頭,喃喃道:“看你姐姐對你多好啊!”輕嘆了口氣,轉身向遠處緩緩走去了。林天愁立在那裡,想著楊雨珊以往對他細心的關懷和照顧,眼前漸漸堆起了晶瑩的淚花,一切都變得模糊了。等他眼前再清晰起來的時候,獨孤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林子裡。雪花仍在不停地飄落著,林天愁身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
荒草叢生的山道上,緩緩走來一個身穿貂裘的年輕公子,一頭長髮在頭頂盤成一個鬏,上面綁著一塊金黃色的寬布條,白嫩的臉上眉清目秀的,看起來文質彬彬。冷風不住地怒吼著,地上的落葉夾雜著雪屑不停地起伏滾動。順著山路轉了個彎,就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一間木屋。屋旁的一根長木杆上掛著一個繡著花邊兒的幌子,上面寫著一個很大的“茶”字。年輕公子來到屋前,開門就走了進去。屋內的裝飾一般,但是很乾淨,桌椅擦得很亮,地面掃得也很乾淨,幾個衣著厚實的客人正坐著喝茶聊天。年輕公子四面打量一下,就靠著一張空桌坐下了。夥計見他衣著華麗,氣質高貴,也不敢怠慢,連忙跑過來,笑道:“公子,你喝什麼茶?”年輕公子道:“當然是最好的茶了!”他的聲音甜美嬌柔。如果閉上眼睛去聽,一定會認為說話的是一位大姑娘。夥計又問道:“吃些什麼點心呢?”年輕公子道:“挑最好的撿一盤吧!”夥計笑著退了下去。
年輕公子看了看旁邊幾位茶客,不見有什麼特別,就朝二門上的珠簾看去。很快珠簾閃動,夥計端著一個茶盤從裡間走過來,將一杯綠瑩瑩的茶水和一盤白色的點心放到年輕公子面前,笑道:“公子,請慢用。”年輕公子點了點頭,輕輕摸著白瓷茶杯,欣賞著杯子裡冒出的騰騰熱氣,就像有什麼奇怪似的。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朝茶水吹了吹,慢慢喝了一小口,又馬上一口吐出來,朗聲道:“這種茶怎麼喝啊?”夥計賠笑道:“這已經是小店最好的茶了!”年輕公子長出了一口氣,拿著筷子撿起一塊點心來,咬了一口,輕輕嚼了嚼,又道:“點心做得太甜膩了,口感也不太好。”夥計遠遠地站著只是賠笑,什麼也不敢多說。年輕公子道:“茶點端下去,我不要了。”夥計道:“這個……?”年輕公子道:“你不端下去,我就倒在地上。”夥計連忙過來,端了下去。
這時就聽旁邊桌上一個滿臉褶皺的中年茶客對另一個蒜頭鼻子的青年茶客道:“老弟,我告訴你一個江湖上有趣的訊息。前兩天,一個海沙派的弟子和一個崑崙派弟子打了起來,而且打得很兇。那個海沙派弟子傷得還不輕呢!”青年茶客道:“哦?李老四,你這訊息是真的嗎?”李老四笑道:“當然是真的。那天晚上,我在永安縣的鳳凰街上喝完了酒,從酒館兒裡出來,想要找個旮旯方便一下。恰好看到雲香閣的月亮門下,有一對男女坐在那裡互相擁抱著又說又笑,神態很親暱!那男的穿戴一看就是海沙派的。”青年茶客道:“那女的呢?”李老四笑了笑,道:“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也是武林中人。他們二人正親親熱熱,有說有笑,這時就朝他們走過來一名崑崙派弟子。也不知怎麼的,這崑崙派弟子和那海沙派的爭吵了幾句,接著就動起手來。二人連蹦帶跳,打得好看極了!沒多久海沙派的就被打倒在地,起不來了。那女的先是花容失色,後來竟摟著那個崑崙派弟子一塊兒走了。”
青年茶客嘆了口氣,朗聲道:“女人就是水性啊!這個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女人了。沒義氣,沒血性,耳根軟,舌頭長!女人從來都是把感情當兒戲的,永遠都交不透。當面和你很親熱,轉過頭來就出賣你。不要和女人走得太近,否則必受其害。”旁邊兩個客人齊聲道:“說得好!”他們話音一落,只聽這邊有人朗聲道:“不好!”眾茶客都朝這邊看過來,見說話的是個身穿貂裘的年輕公子。青年茶客道:“怎麼不好?”年輕公子道:“你們看人帶著主觀性。而且只看一面,不看另一面,難道你們只長一隻眼嗎?”青年茶客道:“你這是什麼話?”年輕公子道:“公道話!你們把一些壞女人的缺點挑出來,放到所有女人身上,你說這公道嗎?”青年茶客道:“看你女裡女氣的,又處處維護女人,莫非你是個女的?”說著就走了過來。到了年輕公子身前,伸手就要摸他的臉。不料年輕公子側身閃過去,隨手端起桌上溫熱的茶水朝他臉上潑了上去。青年茶客措不及防,燙得“哎喲”一聲,連忙捂住了臉。年輕公子道:“這是給你一點教訓!大廳廣眾的居然動手動腳,難道你是不知廉恥的禽獸嗎?”青年茶客道:“你一定是個女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