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熹的回答惜字如金,她說:“借調。”
目光的落點是她略顯蒼白的臉,厲行復又說:“政治處的工作有點無聊吧,可調去刑警隊未必是惟一最好的選擇,無論在體能或是思維方面,女孩子都不太適宜……”
“你管多了吧?”難道在他眼裡她的調職就是逞英雄主義嗎?賀熹頓時開啟全身防備,厲行的話沒能說完就被打斷了,她語有不善地說:“看來我堂哥把我的情況都和你說了,厲參謀長對我的事挺了如執掌啊。”
這樣的談話氣氛很糟糕,濃重的火藥味難讓人心平氣和。沉默了小片刻,厲行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賀熹聽到他問:“今天是怎麼回事?”
簡單的一句話勾起了無限心事,明明知道他問的是什麼,賀熹卻偏過頭,違心地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也沒關係,”已經誤會不起了,厲行解釋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今天我是自己去的。”輕輕摩挲著賀熹的手背,他輕輕說了三個字:“相信我。”
相信!賀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否還有信任可言。握緊了拳頭,她閉著眼睛沒說話,深怕開口就會洩露了心事。
接下來是長久寂靜的沉默。耳畔,除了走廓上偶爾的腳步聲,只餘兩人均勻的呼吸。
厲行偏頭望向窗外,側臉線條形似犀利刀鋒的他,眼眸猶如夜空下的海,深不可測。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賀熹後來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床邊坐著的身影依舊保持端正的坐姿一動不動。輕輕動了下腿,她準備掀被下床,勾纏之下才發現手被厲行握著。
拿捏力道按著她手背上的針孔,他低聲說:“剛拔針,怕出血。”
不理會他,賀熹徑自抽回手。因起床時有點猛,她有些許眩暈感,險些從床上栽下來。
厲行攬臂扶住她手肘,語氣溫柔:“小心點!”
抽手避開他的碰觸,賀熹說:“我沒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