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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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惑住在這裡已四個多月了,開始是因為受到槍襲,當晚就被小四帶到了這個戒備森嚴的陌生地方。這裡臨海,可以看到遠處的海天一色,也可以聽到海鷗的鳴叫和看到它們優美自由飛翔的身姿。
這裡的環境優雅、空氣清新,是個適合休養生息、養胎的好地方。但之惑不喜歡這裡的氛圍,她是一個普通人,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想一輩子過著見不到黑暗世界裡的任何事情。
但很明顯,那個小四不是普通人。雖然他平時極力掩藏自己,舉止斯文有禮,但在之惑受到槍襲時,她從他飛身撲過來救自己擋住那子彈的剎那,那身手、那狠絕的眼神看到了不一般人才有的本事和氣勢。
於是她徹底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不是普通人。
她不知道是她招來的槍襲還是小四招來的?現在她已沒有提心吊膽地在半夜驚醒過來了,肩膀上的槍傷也好了。那件事情,她不願意猜測是因為自己與雷野在一起而遭遇到的暗殺。她真的不願意在心裡猜測和平年代底下看不見的暗流。她選擇遺忘!選擇遺忘!但沒辦法不擔心雷野!
到了吃飯的點,之惑便從海邊慢慢地往回走,現在的她,大腹便便,低頭看時,都看不到自己的腳了。兩個小寶寶在肚子裡經常鬧得歡騰,半臥在床時,她甚至可以看到薄薄的肚皮下,寶寶在裡面動的起伏。那感覺很奇妙,有種從心底渙出來的喜悅感,這就是母性吧!
走進恢弘的餐廳,這裡就象是一座上個世紀的西方古老城堡,給人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餐桌上只有小四一個人坐在那裡看報紙。他是個混血兒,細碎的金黃色頭髮,身材高大但偏瘦,是帶有纖弱的那種瘦,五官輪廓是西方人典型的那種深刻,眉骨很高,眼眶微陷,瞳孔是少見的紫羅蘭顏色。他很年輕,看樣子也就只有二十七歲左右,中文說的很地道。
“小四,請問有雷野的訊息嗎?”這是她每天每次見到小四時,必問的話。
“暫時還沒有。”小四放下報紙,公式般地回答。
“我想打個電話給國內的朋友,不知道你的手機可不可以借給我用?”之惑實在不想不明所以地呆在這裡了。她急切地想知道國內的一切情況,特別是雷野的。
“大嫂,這裡真的是沒有訊號,所以我的手機給你,也無法接通電話。老大肯定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那麻煩你幫我訂張回國的機票,我要親自回國看看。我不想人呆在這裡,心總擔擾著雷野。”之惑無數次地提過這要求,但這次,她顯得特別堅持:“如果你拒絕我的要求,那我有權力選擇絕食來抗議。”她昨天明明聽到他在書房說話的聲音,他一個人在書房說話,這不證明他在打電話嗎?有誰自言自語說那麼大聲?那麼長時間的?
小四紫羅蘭的眸抬起靜靜地望著她沉默不語,這時候的她明顯感到空氣的流動變得緩慢、凝滯。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看她,沉靜的、冷凝的,用稀有的瞳孔顏色帶給她一種窒息感。之惑也是第一次感到他周身渙發出令人壓抑的氣勢。她挺直了腰板,勇敢地迎視他迫人的目光。為了能見到孩子的父親,自己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小四第一次敗給一個女人,不是因為她的眼神,而是他要顧及她的身體。他相信如果不答應她的話,她可能真的會來那套絕食。這樣,他很難交差。昨天剛跟趙安良通了電話,得知那個許妙珊已透過終審被判死刑。
而雷野早在發生那起安全事故之後,一直呆在醫院就沒出來過。這幾個月,沒有人見過他,只有一個不好的傳聞:雷野瘋了!在當天抱著一具屍體悲痛欲絕流淚時就瘋了。
這是誰也沒想到的結果。
小四不知道該怎麼來告訴之惑這個訊息?他是想瞞她到分娩,寶寶安全生下來時,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當是幫幫我,好不好?在看不到雷野,又聽不到他任何訊息的地方生活,我覺得對自己是一種精神上的慢性折磨。我希望能直接面對一切好的或不好的訊息,只要是有關於他的,我都願意面對。”她已不是原來那個愛做駝鳥的女人了。與雷野的這份愛情,讓她改變了自己的懦弱。
小四沉吟片刻道:“因為有些訊息並不是很確切,所以我不喜歡人云亦云。如果你執意要回國的話,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雷家人並不待見你,也有可能會給你一些難堪或者傷害,甚至有可能是致命的傷害。你一定要考慮清楚,或者說,你一定要為肚子裡的孩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