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得多不容易,到頭來,還是毀了!”說到後面,雷總司令痛心疾首、扼腕痛惜啊!
“老雷,上次雷子打電話責問你派人去殺小藍的事,到底是你還是上頭派人去的?”
雷總司令重重地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窗前,高大魁梧的身材筆挺如一標杆地站在那裡,渾身上下是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銳利的目光投向外面的夜色,臉上佈滿了陰鷙。
“有些事情,大家都無能為力。他們派去的人可能也沒想到雷子臨走前,居然安排了那個黑道上的塞特姆(小四)守護。如果不是的話,那女子已經是一屍三命!不過,這事已算是過去了,雷子都已瘋了,他們殺不殺那女子,都沒有意義了。雷子,這孩子怎麼就瘋了呢?”說完,他重重地揉了揉額頭上的兩個穴位。
這瘋了,也就是得精神病了!
“雷子當時聽到小藍被槍襲的訊息,受到了刺激,在精神上還沒緩過來,又遇到那起特大的安全事故。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下,他的心理終於承受不住地崩潰了。這都是因為遭遇重大的事件和情境而導致的一種心理疾病。”這精神病上的誘因,醫生都很難診斷,都不能很確切地指出雷野到底是受到哪方面的刺激才導致的,一切只能靠推測。
王儷琳舒了口壓鬱的悶氣,繼續道:“這疾病也有輕微和嚴重之分,我看雷子只是深度地封閉了自己,在他的心裡可能是因為覺得小藍已不在了,所以他也就沒有活著的意志了。這孩子,在情字方面總是過於偏執。現在,如果讓他跟小藍走的話,說不定,對他的病反而有治療效果。”
“這幾個月,調來全國最好的精神科醫生對雷子進行醫治都毫無起色,我看他們也都放棄了。既然是這樣,反正雷子也是不可能再按原來的仕途方向走下去的了,不如就放孩子們一條生路。何況,何況那個小藍已懷了兩個雷家的孩子,這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放過他們吧!”王儷琳一想起今天下午藍之惑捂著大肚子向自己艱難下跪的情景,心被撼動了。
“這事還得請示一下,看看上頭的意思!”
“老雷,這次雷家真是敗在兒子手上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禍及到你?”王儷琳擔心地說。前面有許老一家的後果擺在那裡,不知道雷家會不會也遭受同樣的命運?
“就算禍及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了!事已至此,於事無補了。一切,都是命啊!這許雷兩家,都栽在胡家的血源裡了!其實這血脈……唉……罷了!罷了!”雷總司令重重地嘆道,坐在王儷琳的對面,夫妻倆默默地喝起了茶,卻一點閒情逸致都沒有,更別說品嚐茶裡有什麼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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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惑回到與雷野曾一起生活過的地方住。
開啟房門,裡面一切依舊,就連對拖鞋也還放在玄關的鞋櫃裡。她拿在手上摸了摸,放地上穿起來,可惜腳有點浮腫,穿了一半就穿不進去了。
小四提著行李進來,幫她把窗子開啟通風透氣。她在家裡看了一遍,然後拿著鞋櫃上面的鎖匙開啟了對面雷野的家,裡面已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等會我就叫人過來打掃。你先去歇歇吧!”
實在是太累了,之惑從聽到雷野瘋了的訊息到現在這時候,她幾乎都沒怎麼睡過。胃口也不好,吃不下東西。但為了孩子,她還是拼命地塞,不求飯菜的味道,只求自己能塞下去,能吸收點營養給孩子。流的淚也太多了,再也撐不住了,兩隻眼睛不但乾澀,還腫得跟桃子似的。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開啟床頭櫃,最底下的那個抽屜,裡面依然還放著她離開時留下的東西,除了她留下的一張銀行卡之外,角落裡還有幾根棕色的麻繩。她微微歪著腦袋想了想,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見雷野時,他身上似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就連他片刻不離身的那根如意繩也沒在他的手腕上,更別說她送給他的帝舵表。
草草地衝了涼,躺在床上思潮起伏,明明很累了,一閉眼就晃動著雷野那雙空洞、無焦點的黑眸。以前,在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盛滿了痞痞的壞笑,亮得象夜空裡的星辰,璀璨奪目。特別在情動時,凝視著她的眸光,讓人不由自主地淪陷進他的漩渦裡。
手放在腹部,撫摸著肚皮,安撫裡面的兩個小寶寶,問他們今天看到了爸爸沒有?爸爸現在認不出你們沒關係,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女人溫柔的低喃聲音在空空的臥室起落,顯得有些單調。不象以前,這裡到處充斥著他的各種甜言蜜語,兩人相擁相交的種種聲浪,甚至是在天堂徘徊的那種令人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