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顏兒,怎麼了?”卓戈小心地問,他一邊問,一邊悄悄走到病床邊。
紅顏抬起頭來,見到卓戈,立即就紅了眼眶。她忍住眼淚,低下頭撫摸著道跡的臉龐。
“白靈是戾氣極重的死靈,接觸到他的人,輕者頭暈和四肢發軟,重者心臟劇裂,數日之內必將畢命。”
“道跡的情況是……”卓戈微微蹙著眉頭。
紅顏長嘆一口氣,痛苦地搖搖頭。
“那、那隻能用上那個心臟了……”卓戈本不想提及“狀王”的心臟,可事到如今,也無法選擇了。
紅顏已經不欲多說一句話,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那我先行前去調查有關是誰把道跡放進白靈中的罪犯。”卓戈見紅顏如此抑鬱不歡,不再多說什麼。只能盡力去做自己能完成的事情。
紅顏的雙眼一直看著道跡,稍稍點了點頭,她原來黑如綢緞的髮絲如今摻了更多的白髮了,卓戈想起那宮界的詛咒,握緊了拳頭,退下了。
卓戈派人一一調查了當日參加“鬥靈大會”的法師,可竟然沒有任何的發現!卓戈氣極敗壞,狠狠地捶向書案。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報時的銅鐘鐘聲,卓戈抬頭看了鐘樓一眼,突然靈光一閃!原來如此……
卓戈來到由希的病房,病房內的宮女見到卓戈,立即行禮,卓戈示意她們繼續做自己的事之後,見到了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由希。
在天牢裡住了幾天,又不斷地受難,此時的由希雖然脫離了生命的危險,但臉色非常的蒼白。她微微地蜷曲著休息,使原本瘦小的身體,在此時顯得更加地削瘦了。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本來很多事情都與她無關,可是命運弄人,聰明反被聰明誤!是他和紅顏做了太多的事情對不起她,太多的成功和權利讓他和紅顏變得自負,太相信自己的直覺了,沒想到就因為一個猜測,就連累到這樣一個無辜的丫頭身上。
如果說,他和紅顏做的事情是為了國家和社稷,那麼誰又有權力來剝奪一個人的幸福?他們沒有這個權利,他們做錯了就是錯了,他們不可以否認他們的過失和罪孽。
卓戈心裡實在不好受,想必紅顏在看到白靈變成道跡的那個時候也一樣,那種自責的感覺比之前被迫去對付別人的時候更不好受。
無論多麼多的物質補償也於事無補了。
宮中開始轉涼的天氣,使此夜顯得更加寒冷了……
次日。
卓戈再次來到紅顏的書房。
紅顏坐在椅子上,皺著眉心,閉上眼,輕輕揉著太陽穴,看起來十分憔悴。手裡還保持著翻閱奏摺的姿勢。
“顏。”卓戈輕聲喚了一聲紅顏。
紅顏抬起頭來,見到是卓戈便勉強地笑笑。
“怎麼?”
“有關是誰把道跡放入白靈當中的,我已經知道了。”
紅顏心中突然燃起洶洶的怒火,她拍案而起!
“是誰?!!哪個犯人如此斗膽?!!”
卓戈不忍心說出來,只是比了一下口型。
紅顏定在原地,心再一次像要裂開了一樣,她踉蹌地跌坐在椅子上,迅速就紅了眼眶,她深呼吸了一下,立即別過頭去喘氣,到後來實在太難過了就直接趴在了文案上。
“顏……”卓戈見紅顏這個樣子,開始有點後悔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她了。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她趴在文案上不願意抬起頭來。
嘆——命運弄人。
“可暫時還沒有此人的訊息,我再去檢視。”
紅顏在位六年,已經不再是一個願意在別人哭泣的弱女子了,卓戈不忍心再看紅顏這個勉強自己下去,只好找個藉口先行退下。
跋涉·夢
夜晚。
由希的廂房內的香爐點燃著檀香,檀香的味道讓最近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由希漸漸放鬆了下來。
連續發了一個星期噩夢的由希,此時因為檀香的關係,身心都放鬆下來,她緩緩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在叢榕孤兒院生活的日子似乎每日都是陽光燦爛的樣子,即使每天都要做打掃,可貧窮也有貧窮的幸福。沒有人會花心思對付這樣無父無母的孤兒,沒有競爭,沒有傷害。
全院的孩子在每個星期三都會為一塊廉價的蛋糕瘋狂,會偷偷去搗蜂窩偷蜂蜜,會一起躺在一張大床上睡覺,會一起做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