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不願意幫楚辰?”任笑遲說。
林默涵重看回臺上,嘴裡說著:“我說過……”
“是因為我嗎?”任笑遲截斷他的話。沒聽到他的回答,又問:“默涵,你恨我嗎?”
林默涵稍作沉默,說道:“我們還是朋友。”
“你應該恨我的。”任笑遲說。
林默涵喝了口酒,頓了頓,說道:“笑笑,過去的事不要提了。”
“你怎麼恨我都沒關係,”任笑遲猶自繼續說,“我只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眼睜睜地看一個無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
林默涵一口飲盡杯中殘酒,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任笑遲抬起頭,冷汗反射燈光,一張臉亮得異常白透。“你明白,默涵。”她說,“La Rose de l'Amour,這是Uderood的老闆每年12月31號才會做的一道菜,因為這天是他太太的生日。你記得這家餐廳,記得這道菜,難道不記得你是和誰一起去吃的,更不記得當晚老闆娘和每一桌點這道菜的客人都合影留念了嗎?”
林默涵一下站起來,看也不看她,只說:“你不相信我,我無話可說。我要回去了,聽說你跟這裡的老闆很熟,應該用不著我送了,改天見。”說完抬腳便要走。
任笑遲忙拉住他的手臂,上身一傾,險些從座位上栽倒。“等等”,她說,“默涵,求你答應為楚辰出庭作證,只有你能救他。”
林默涵看著場中談笑風生的酒客,沉默片刻,說道:“從沒聽你說過‘求’字,看來他對你很重要,值得你主動來找我。”
任笑遲低低地喘兩口氣,說道:“你知道我在找你,你一直在迴避,是不是?”
“沒必要。”林默涵說。
“有必要,”任笑遲說,“因為你恨我。”
林默涵甩開她的手,語帶不悅地說:“我說過,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身體一晃,任笑遲忙扶住桌沿,吃力地說道:“既然你已經把過去放下,為何要在這件事上難為自己,難為楚辰?”
林默涵冷笑一聲,說道:“你錯了,我沒在難為自己,也無意難為我的員工。”
“你是在難為我,對嗎?”任笑遲問。
林默涵沒說話。
“你故意不接電話,不回我留言,故意讓我空等三個晚上,是不是?”任笑遲又問。
“比起當年,三個晚上算什麼。”林默涵冷淡道。
腹痛越來越重,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一手緊按腹部,一手以指摳桌,任笑遲艱難地問道:“當年如何?我不懂你的意思。”
林默涵猛然回身面對她,激動地說:“你當然不懂。當年我為了見你一面,期待你回心轉意,等了你整整兩個月,連調回總部的機會都打算放棄。你在哪?你在幹什麼?你怎麼懂!”
任笑遲低著頭,無言以對。
林默涵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只將她的沉默視為理虧和羞愧,最後撂下一句:“如果我們還要做朋友,就別再提過去的事。”轉身便走。
任笑遲站起來想去拉他。他還沒答應明天出庭作證,他不能走。可起得太急,頭暈目眩,身體晃了幾晃,想去扶桌子,手沒抓穩,隨即栽倒在地。黑暗襲來時,她忽然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第三十七章
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身後跟著的兩名護士隨手帶上房門。李願趕緊迎上去,問道:“黃主任,病人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說道:“我們在病人的子宮裡發現一顆腫瘤,至於是良性還是惡性,要等化驗結果出來才知道。”
李願怔愣當場,過了幾秒才惶然問道:“她怎麼會得腫瘤?”
“病人幾年前流過產,如果沒有好好調理,容易留下隱患。我看過她的病歷,她前段時間受過傷,在身體及其虛弱的情況下腫瘤成形變大,表現症狀會很明顯,首先就是疼痛。”婦科主任以中年婦女一貫平穩的語調說道。
“她的昏迷是因為疼痛?”李願忙又問。
“出現昏迷的原因有多種,”主任說,“比如受到刺激、情緒過於激動、心情緊張、焦躁、心裡壓力大、飲酒等。我發現病人有嚴重的黑眼圈,她近來的睡眠質量應該很不好,而且還在發低燒,這也是引起昏迷的一個原因。”
聞言,李願心裡又急又懊惱。他知道任笑遲這幾天忙著找人,卻沒想到她會這樣置自己的身體於不顧。即使她一向不在意小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