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
阿京端端正正坐著,任路安的手輕柔地在頭上擺弄。她沒有這樣讓一個男人親近過,便是楊本虎,也從來沒 有過君為妾描眉的親暱。這會兒路安的舉動,她略有些不自在。但路安很自然,那種親切的感覺令她很快安 定下來。這個男孩子。真是溫柔又體貼。
很快弄好。路安將阿京拉起來,前後左右看了一看,猶如欣賞一件珍寶。仔細端詳了一會,才滿意點頭:“ 不錯。”
阿京用手攏一攏假髮,手放在腹前,有些為難地笑起來:“好餓。”
“餓嗎?”路安笑起來,“我倒不餓,秀色可餐麼,我都快被撐飽了。”嘴裡說著,手下卻不含糊,拿了阿 京的小挎包。拿下衣架上的紫色尼子大衣自己的黑色風衣,伸出手來。極自然地抓起阿京的手就往外走。
阿京瑟縮了一下。他的手很大很溫暖。把她的手握在手裡,沒有一絲猶豫。
有些像楊本虎。曾經也這樣牽手。不過那些,都變得好遙遠了。
路安感覺到了阿京的瑟縮。他裝作不知道。只是將阿京的手握得更緊。盈盈不足一握,又軟又柔。他幾乎想 將這隻小手放到自己臉上輕輕貼一下。
阿京略一猶豫。覺得自己好多心。臉悄悄紅了,微微地低頭,跟著路安走出來,又想起來,急急站住:“不 要辦出院手續,不做結算了嗎?”
嗯。路安看著她。阿京臉有些紅,目光很遲疑地看著他。因為穿了高跟鞋,高了很多,幾乎要齊到他的耳朵 。
“不用擔心,阿葉會派人來辦理的。”他忍住自己想去揉她頭髮的舉動。假髮,萬一揉掉下來,就是笑話了 。不過,被路安親暱牽手的女孩,不是應該受寵若驚,浮想聯翩,心如鹿撞嗎?面前這丫頭,還有心想這想 那,免疫力真是不一般的強!路安第一次有無奈又沒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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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不好取名。嘿嘿。先取個這樣兒的。
三十、又遭黑手
停車場是黑色的最新款寶馬。阿京坐上去,繫上安全帶,忽然想起來,揚起頭看著路安:“安子,我聽平子 他們說過,你有一張超豪華的演播車呢。好幾百萬,對不對?”
路安發動了車,笑笑:“要去看看嗎?把你餵飽了,帶你去拜訪它。”
阿京笑起來,很高興:“那太好了,我一直很嚮往你那樣的工作方式。可以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吃喝不愁, 掙盡天下的風景錢。”
“掙盡天下的風景錢?這詞兒新鮮。”路安笑著,“如果很嚮往?那下次跟我一起去做一期節目吧。”
“好啊。”阿京幾乎要歡呼起來。沒有人對她這樣關懷備至,千依百順。她有再多心事與苦楚,這一分鐘, 卻是真的很快樂。被人寵的感覺,真的很好。就是楊本虎,也沒有這樣地貼心和順意。
唉,不過怎麼老是拿楊本虎來比呢?阿京懊惱地嘆一口氣。
路安轉頭看她一眼,眉毛微微一挑,意思是:又嘆氣了?
阿京輕輕笑起來,伸手扭開車上的音樂,舒服地倒在靠椅上。認識路安不過一天吧?她卻在不知不覺中輕易 放下了全身的戒備,收起時常張開的刺。袒露出藏了八年的女孩兒好奇快樂的本來面目。
“要吃西餐還是中餐?”路安把車開進川城的美食一條街。
阿京吃車上丟著的曲奇先墊著,包了滿口,有些含糊地點頭:“隨便哪裡都好。”轉頭看到街邊一家木樓, 寫著龍飛鳳舞朱漆的“老瀘魚頭火鍋”,木樓廊上掛滿了漂亮的大紅燈籠,鄉土味極濃。便隨手一指,“吃 魚頭好不好?”
路安減了車速,找了車位停下。
穿著藍布大褂的夥計早迎出來。殷勤地開了車門。路安先下車來,把大衣給阿京披上。兩人一起進去。
木樓木桌木席,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銀色坦底鋁鍋,香味四溢。店堂裡生意極好,食客坐得很滿。歌酒喧譁, 推杯碰盞,穿藍布褂的夥計穿來走去。阿京恍如進了民國時的食場一般。穿紅綢裙的引路小姐過來,嫋嫋婷 婷往二樓雅座上領。
路安極自然地拿起阿京的手來,牽著她並排上樓。樓下人聲喧譁,卻還是有不少人瞟眼過來。望著這一對出 眾的人上樓。尤其路安,那一對暗藍色的眼瞳,到哪裡都會得到不少注目禮。
二樓是用一道道竹簾和珠簾隔成許多的小間算是包廂。垂垂吊吊,人走過去發出簌簌的聲響,別有一番情調 。因了這頗有趣味的簾子,坐在包廂裡的人,說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