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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努力,可是,如果沒有回應,就是烈火,最終也會被冷雨澆熄。
可是,不捨,不捨,也不甘,真的不甘啊。
要去美國的前一天,琴音再忍不住,早早地來到小區。路安的房門緊閉著。琴音在樓道里徘徊,在阿京 的門前站住。這裡曾是她的家。她度過了許多美妙的日日夜夜。現在,終於要離開了。琴音在阿京的門前放 下一顆心。一顆七彩的完美的陶心。她在橙江的時候去陶吧做的。現在,留在身邊已經沒有用了。
下樓出來,走了不遠,琴音看到路安在小道上跑步,滿頭大汗地往回跑。他以前從來不會早上出來跑步 。琴音站在樹陰後開始心痛;他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嗎?
路安上了樓,琴音控制不了自己,悄悄地尾隨了上去。
路安沒有直接去開門,他上了樓,神色沉鬱下來,彷彿是習慣的動作,慢慢地走到阿京的門前。扶著門 把,靜靜地站著。阿京。我一直在這兒。你在哪兒?
他低下頭來,意外地看到了地上的陶心。
路安蹲下來,手指顫抖著撿起來。
他伸手從胸前的衣袋中掏出一東西來。琴音遠遠看著,那是另一顆陶心,她送給他的,那顆不完美的陶 心!
路安將兩顆心擺在一起,在門口頹然坐下,開始無聲地流淚。
阿京走了,琴音也走了。一切,都像一場夢。只剩下他,孤零零坐在這裡。這顆完整的心,從哪裡來的 ?現在,他還有一顆完整的心嗎?
琴音在轉角看著路安,看他悄無聲息地流淚。她掩面,和他一起無聲地痛哭,哭那回不來的昨天,也哭 兩個人再也無法面對的明天。
愛情,真的是天上的雲,落下來,就變成淚雨嗎?
……
路安在地上靜靜坐了很久。路子善回川城了。他為琴音離開的事,遷怒於路安。卻又不忍心責備痴心的 侄子。一氣之下,也只有遠走高飛。眼不見為淨。
走了。都走了。也好,這世界,落了一個清靜。
路安將兩個陶心拾起來,放進口袋裡。
也許,他也該走了。帶著回憶與傷痛離開。永遠都不再回來。
想要進門的路安猛地站住了,回過頭,順著細細的吸氣聲,看到了轉角的哀哀望著他的琴音。
她的眼睛紅得像桃子。這個女人。自從離開了東子山以後,再見到了,似乎沒有哪一次不是哭得梨花帶 雨。他有那麼可惡嗎?他欺負她欺負到這種地步?是她無聊還是他過分?
怒火在路安的心裡升騰。他真的生氣,為琴音不屈的糾纏和奇怪的方式,也為這莫名難受的折磨。
他大踏步邁過去,將兩顆心掏出來,走到琴音面前,惡狠狠問:“這也是你放的?”
琴音被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到。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會這樣生氣,她的記憶裡,他從來都是溫文爾雅,永 遠都對她千依百順,像捧在手裡的珍珠。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兇她。
琴音怯怯地點頭。
她想幹什麼?她究竟在做什麼?她閒極無聊,用這樣奇怪的方式來吸引他?路安咬牙,幾乎想將琴音掐 死在面前。他伸出手來,狠狠地按住她的肩膀,狠命地搖著她,像頭髮怒的獅子一樣怒吼:“你喜歡我是不 是?你想追我是不是?沒有關係,我不拒絕別人的喜歡,可是,你能不能正常一些,你可不可以有自己的方 式?你為什麼要模仿阿京?你這樣無聊,存心來折磨我嗎?”
琴音被他搖得頭暈腦脹,眼淚流下來,不顧一切地大聲哭叫起來:“我一直愛你,安子,我沒有模仿, 我就是阿京,我就是她,我怎麼能用其它的方式?我就是她,我就是她啊。”
“你胡說!”路安放開她,衝著她吼,又痛苦地搖頭:“怎麼可能?從頭到腳,你都是另一個女人,你 是琴音,你怎麼可能是阿京?”他痛苦地轉身,不再理琴音,低著頭進門,步履蹣跚,彷彿突然變老了。
琴音望著他的背影,站在轉角痛哭,他讓她用自己的方式愛他,不要模仿阿京。他一直以為她在模仿嗎 ?她就是阿京啊。她當然只能用阿京的方式來愛他。他們怎麼會陷入這樣的怪圈?阿京,那個曾經的過去, 反而成了他們之間再也推不開的阻攔嗎?
琴音擦乾眼淚,走到門前,把臉緊緊地貼在冰涼的門上。她真的捨不得走,裡面,有那個心愛的男人啊 。不管他怎樣誤解她,她都一如既往地愛他。
只是一牆之隔啊。他們的距離,真的變得那麼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