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回國來陪她小住。
琴音沒有急著去找工作。她有些迷茫,是要留在國內,還是重新回美國,她還沒有決定。總覺得有什麼 東西在心頭吊著,仔細去想,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但總是在那裡吊著。看不見摸不著,卻真真實實地在她心 裡。不能丟棄,不能忘卻。似乎不把這吊著的東西想通了,她就總是不甘心。
日子晃著晃著地過。琴音也慚慚習慣了蘇武的陪伴。曾經的琴音愛他,現在的琴音,不過是失憶了,怎 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也許,只是暫時還沒找到感覺。
十月的時候,鍾媽媽想去燒香。說靜心寺的菩薩很靈。蘇武開車送她們去。
上著一級一級的石階,琴音心裡有奇異的親切感。彷彿她來過這裡很多次。笑著和鍾媽媽說起這個感覺 ,鍾媽媽一邊嘆氣一邊搖頭:“孩子,你沒做手術前,根本不敢做劇烈的運動,哪裡敢來這兒爬山?一定是 在電視裡看過,所以有印象。”
琴音笑笑,也就不再多問。她不是常有這樣的錯覺,看見某個人,就覺得熟識,看見某個地方,就似乎 曾經來過?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鍾媽媽去燒香,然後又抽籤,抽了籤以後,要到後殿的禪房去找大師解答。
琴音無聊地生在寺院裡的樹下等著媽媽。靜心寺裡古樹參天,很是涼爽。
突然,一隻塑膠的小手槍掉在她腳下。琴音抬起頭來,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如一個肉球一樣 滾過來。
琴音把小手槍撿起來,小男孩到了她的面前,卻並不著急拿槍,只是繞著她轉來轉去。琴音好笑地看著 他,把小手槍遞給他,小男孩卻不接,忽然伸了手到她臉上來摸。
“唉呀,哲哲,你幹什麼?”一個披著大紅的披肩的女子急急忙忙地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孩子。
又抬起頭來向琴音道歉:“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沒有關係。”琴音笑著將手裡的小槍遞給孩子。望著面前這個長著一雙杏眼的媽媽,忽然覺得,如此 面熟?
杏眼的媽媽一把將孩子抱在懷裡,也望著她。兩人幾乎是同時說抬了:
“你有點像我的一個朋友。”
“我覺得你好面熟。”
聲音疊在一起,兩人同時笑起來。杏眼媽媽伸出手來和她握手:“我叫蘇錦,你可以叫我阿錦。”
琴音笑著伸出手:“鐘琴音。”
阿錦在她旁邊坐下,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笑起來:“剛剛初初一看,你真的好像我的一位故友,神情 眉目,都像得不行,但現在細細一看,又還是不大像。要年青好多,也要秀氣好多。”
琴音笑著。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阿錦,就是讓她熟悉,讓她親切,彷彿認識了很多年。她伸出手來逗 哲哲:“孩子多大了?好可愛。”
“三歲了。是個淘氣大王。”阿錦笑著,疼愛地點著兒子。
“阿姨,我看見你有兩個臉蛋,一個臉蛋下面,還有一個臉蛋。”哲哲又伸手來摸她的臉。
“真的嗎?”琴音笑著,“兩個臉蛋都一樣的嗎?”
“不一樣。”小哲哲認真地搖著頭。琴音和阿錦都一齊笑起來。
阿錦把哲哲放下去玩,兩個人坐在椅子上開始聊天。都有一見如放的感覺,等到鍾媽媽出來,兩個己經 互相給了電抬。阿錦牽著哲哲,和鍾媽媽打過招呼,笑著對琴音:“有空來找我逛街哦。”
琴音點著頭。鍾媽媽有些奇怪:“你的朋友?”琴音點著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是喜悅。一直站著 ,看阿錦牽著孩子,消失在盡頭。
“今天給你抽了姻緣籤,很好呢。”鍾媽媽喜滋滋地:“聽大師說,去了又回,斷了又續。緣未盡,情 未了,總要一場大團圓呢。可不是說得準,瞧你和阿蘇,這麼多年,走得也不容易。”
真是這樣?琴音迷惘著。她和阿蘇,家裡的每個人現在都認為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一對。可是,她總是投 入不了。兩個人如今,也算進步了些。摟摟抱抱還是有的。那個懷抱,只是溫暖,卻不令她激動。愛情不應 該是這樣吧?如果曾經愛他,過去的激情怎麼會找不回來了?
有了這個籤,鍾媽媽對阿蘇的認可度提高了很多。一切,如所有的戀人一樣,按部就班的走著。阿蘇在 另一個城市的父母來過一次,鍾媽媽請他們到酒店吃飯,席間,大家相談甚歡。圓圓臉蛋的蘇武和嬌俏美麗 的琴音,在家長的眼裡,真是一雙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對,地配的一雙。琴音溫婉地笑著,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