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到得面前,寒暄過後,無一例外地舉杯叫阿京一聲:“嫂子。”
都是些年青人,隨意得很,葉正華想讓路安說點什麼,卻被路安推託了。便也不勉強,搬出數箱煙花, 招呼一聲,滅了廣場的燈,便滿場的分發,讓情侶們一起執手放煙花。
一時滿場五彩繽紛,天空綻開大朵大朵的絢爛,一個接一個,雖一閃即逝,卻在這一閃間綻放最耀眼的 光芒。
阿京也放了一個,和路安一起,把長長的紙筒高高地舉過頭頂,煙花的名字叫“金蛇奔月”,點燃了, 沉寂了一會兒,忽然發出尖利的哨聲,從紙筒中閃出一道又長又亮的金色火花,呼嘯著扭成S形的長長光影 衝上天去。一串接一串,每一個出來,都要響亮地叫一聲。顯得格外不同,兩人一邊放,一邊覺得好笑。
好在時間不長,也就是一分鐘的樣子,便完了。
煙花放過,燈又重新點亮,場上氣氛因了這美麗的煙花熱烈起來。風塗徐吹過,將白色的煙霧吹散,曼 妙的音樂響起,一邊特設的舞池裡燈光流轉,路安拉起阿京:“走,我請你跳支舞。”
舞池寬大,並不擁擠。阿京很少有這樣的應酬,腳步有些生硬,好幾次踩到路安的鞋上。路安並不介意 ,搖著頭笑笑,扶著她的腰慢慢地搖。
多走了一會兒,阿京便慢慢熟悉,摟著路安,由他帶著,在流淌的音樂中緩緩搖擺。黝黑的天上掛著閃 閃的爍爍的星星。柔和的燈光印著路安俊朗淡笑的面容。溫暖的手緊緊握著她,放在腰上的手掌將淡淡的熱 力透過衣衫。好寧靜的夜。原來,這樣和心愛的人一起跳舞,果然會沉醉。
轉到舞池邊上,阿京無意中抬頭,往路安身後望過去,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年青人和一個滿臉絡腮鬍須 的人坐在一起。有些面熟。在哪裡見過?阿京蹙眉,腳步不由得慢下來。
“怎麼了?”路安感覺到她的遲緩,將她拉到一邊。
阿京再望一眼,恍然想起,那個絡腮鬍的男人,是她去川城出差時在批發市場遇到的男人!那時他牽了 一個孩子,差點把一個要命的魚鉤甩在她的眼睛上。幸好被創口貼鉤到,有驚無險。
旁邊那個年青人,正是她在飛機上被拐枝打到時扶著老婆婆的人!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和單行道有什麼關係?
阿京陡然起疑。
路安順著她的眼光望過去,有些奇怪:“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他們,是單行道的嗎?”
“嗯,分會的兄弟。可能是剛好過來出差。”路安不知道阿京忽然對這兩個人有興趣。
一個謎團在阿京的心裡悄悄地升起。
這樣說,在飛機上和批發商場的倒黴事故,竟全是人為安排的?單行道早已派人跟蹤她了?與葉正華的 偶遇那樣碰巧,被葉正華救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一切,竟都是早已如電腦程式一般設定好了的一 個計劃?
父親是因為什麼而被殺?他曾經是單行道的精英,後來為什麼會離開?單行道為什麼會跟蹤她,製造那 樣的意外?究竟有什麼陰謀?
一個又一個疑問在阿京心頭如煙霧彈一樣炸開,阿京望著路安,腦子裡轟轟作響難道,連路安,也是被 特意安排的嗎?
她的身子歪了一歪,有些站立不住,手心裡沁出冷汗來。
“阿京,怎麼了?”路安扶住她,看她臉色突然間變得極難看,摟住她,用手去探額頭。
怎麼辦?跑到那兩個人的面前去問個清楚?阿京抬起頭來,那座位上,竟已沒有人了。“送我回去。我 要回去。”阿京不敢再看路安。
心因為自己可怕的推想而縮成一團,隱隱地抽痛。
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那樣難看的臉色,路安從沒在阿京臉上看到過。顧不得多問,路安抱起她便 往車場跑,一邊跑一邊問:“哪裡痛?要去醫院嗎?”
阿京仰頭望著路安,他跑得好快,衣服在身後揚起來,滿臉的焦急與關切。這一切,會是假的嗎?她有 什麼神秘價值,值得單行道動出動人人仰慕的少當家來使美男計?是她想太多吧?是她太疑心了吧?但之前 發生的一切,從沒有人提過,如果不是今天在派對上看到,她這一輩子,都以為是生命中遇到的兩次意外!
究竟還有多少事情,不是意外?
六十一、我還在心門之外?
究竟還有多少事情,不是意外?
路安把阿京放在副駕的坐位裡,彎下腰來看她。她異常地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