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就安寢吧。”
淺汐微微頜首,羞澀接過顧沅修遞過來的杯子,剛想將玉臂挽住他的臂膀,顧沅修竟自顧自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
見淺汐微微錯愕的神情,顧沅修道:“本王素來不喜那些繁文縟節,公主不會介意吧?”
“淺汐……不介意的。”淺汐紅著臉擠出一個微笑,眉間卻爬上了一絲落寞。
交杯酒也算是繁文縟節?試問這世間哪個女子不想與自己的夫君在洞房花燭之夜,含情脈脈的共飲一杯交杯酒?淺汐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自己飲下了那杯交杯酒。
“睡吧。”顧沅修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便徑自除去外衫躺在床上,看淺汐還紅著臉愣在原地,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你想在那裡站一晚上?”
“知道了。”淺汐手忙腳亂的摘下身上繁雜的飾物,小心翼翼的躺在顧沅修身邊。
淺汐像只小貓一樣蜷縮著躺在顧沅修身側,嗅到從旁傳來的淡淡男性氣息,淺汐的心中頓時緊張萬分,卻又很矛盾的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想起出嫁前宮中嬤嬤教自己的事,淺汐臉上便忍不住發燙,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心跳平靜了一些。
淺汐怯怯的扯住顧沅修的衣角,低低的喚了一聲:“夫君。”
顧沅修沒有應聲,只是不著痕跡的抬了下胳膊,從淺汐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角。
“公主還是早早就寢的好,明日還要帶你到府裡各處走一趟。”語氣淡漠的說完這句話,顧沅修側過身,看都不看淺汐一眼。
這算什麼?自己的夫君用來稱呼自己的不是淺汐,也不是汐兒,而是明顯生分的“公主”二字。若是人前如此稱呼也罷了,還能落得眾人稱讚一聲相敬如賓,可在這洞房之夜這稱呼明顯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透過淡淡的月光,淺汐看著顧沅修的背影,心中苦笑,這背影看似咫尺,卻實為天涯。
這一夜淺汐無法入眠,悲涼如同一粒迎風見長的種子在她心裡蔓延出了無數條藤蔓。身旁明明就躺了個人,卻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到那人的存在。
淺汐拭去眼角那滴水珠,低低嘆了一聲。
許是因為初次見面,總是有些生分的吧。再過段時日,過段時日一定會好起來的。淺汐拼命的用這個想法來安慰自己,否則稍不留神,那些胡思亂想又會爬滿自己的腦海。
索性就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去想,乖乖的待在一旁等待,才是最好的法子。
聽見淺汐那悄聲的嘆氣時,顧沅修的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他如此冷漠的待她,並不是嫌她的身份,更不是她不好,只因為指婚的那人,是太后。
在他將姓氏改為顧的那一刻起,他便在心底起誓,他會永遠記住與那人不共戴天的仇恨,也絕不會接受那人一絲一毫的示好。更何況,誰知道她執意將最疼愛的義女嫁給自己,是不是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
顧沅修冷冷一笑,心底便有了打算,這王妃既然是她執意嫁與自己,那便還是防著點罷。
正文 第二十章 王府女眷
。 更新時間:2010…8…20 16:51:12 本章字數:1929
第二日,待淺汐洗漱打扮完畢,顧沅修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眨眼間就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淺汐被嚇了一跳,剛要喊出聲來自己的雙唇就被顧沅修的手堵住了。
顧沅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到床邊將創口流出的血細細抹在一方絲帕上,頭也不抬道:“這樣才比較好交差。”
淺汐的臉又漲紅成一片,若是說昨晚臉紅完全是因為羞澀,那麼現在就是羞憤。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她明明就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為何與她同房竟被他當成了差事?
這樁婚事,真的會給自己帶來幸福嗎……一縷念頭飄過,淺汐臉上不由得扶起一層不易察覺的愁容。
不消片刻,有嬤嬤來敲門,進房間後捧著那塊染了血的帕子眉開眼笑的退下了。
“今日我帶你到王府四處走走,以後若是寂寞了還可以找府中女眷打發時間。現在我們先去前廳吃早餐,府裡其他人也會過去。”顧沅修的聲音很好聽,溫潤如玉,還帶著幾分男子的沉穩。
只是這聲音在淺汐聽來,未免有些太過清冷。似乎在他眼裡,淺汐只是個到王府暫住的客人,禮數上樣樣都不少,但就是讓淺汐覺得與這王府有層隔膜。
到了前廳淺汐才發現,所謂的“府裡其他的人”不過只有兩個:韓寶湘與顧依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