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冷不丁的聲音嚇到的月秀猛一抬頭,顧沅修正疑惑的望著緊閉的房門。
“主子說身子不適,讓奴婢在門口守著,外人一概不許進去。”月秀下意識的要阻止顧沅修進門。
顧沅修站定,眼角緩緩瞟了月秀一眼,聲音聽起來不怒自威:“本王算是外人?”
月秀打了個冷顫,急忙搖頭道:“不不不,不算。是奴婢多言了。”
顧沅修看都不看月秀一眼,推門走了進去,月秀剛想跟進去,門就被顧沅修關上了。
一見淺汐的模樣顧沅修皺起眉頭,竹園的丫鬟是不是有些太放肆不將這個王妃放在眼裡了?已經入了秋的寒涼天氣,竟讓自己的主子赤著腳坐在凳子上。
見那雙小巧嫩白的腳已經凍的發紅,顧沅修有些心疼的快步走過去一把將淺汐抱起坐在床上,扯了被子蓋住懷裡渾身都泛著涼氣的人。
“看什麼呢,都凍成這樣了。”顧沅修語氣有些發急,這麼單薄的身子,前些日子捱了一刀剛剛才恢復,若是再生病可怎麼得了。
淺汐還是抱著懷裡的錦盒不放手,說道:“只是一會,沒什麼要緊。”
沒什麼要緊?顧沅修還想說什麼,一眼瞥見了錦盒裡的東西,轉口問道:“這是什麼?杯子?”
淺汐聞言,取出一隻杯子,話語裡也夾雜些許埋怨:“夫君沒用過,自然是記不得。”
顧沅修莫名其妙的也取了只杯子,端詳了半天才從腦海裡找出了些印象,似乎……大婚當日所用的就是這對杯子,這丫頭竟大費周章的把它們給收藏了起來。
一想起那夜對淺汐的漠然和淺汐的忍辱微笑,顧沅修的心像是被人鞭笞一般,對這個在最重要的新婚之夜被人羞辱,卻依然如此溫柔對待自己的人,顧沅修的心裡又悔又憐,只恨不得時光倒流,給她一個完滿的夜晚。
抱住淺汐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像是想將這愧疚透過雙臂傳達給淺汐。
淺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以前的自己從來不會這般傷感,怎麼遇見了這個男人,就開始傷春悲秋,一整個小女兒家家的調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