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唰的一聲,將自己的臉皮撕了下來。
“小憐?!”淺汐訝異的望著眼前的人,“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小憐笑笑,聲音清脆道:“承蒙王妃關心,奴婢活的很好。”
“寶湘她人呢?!她被你們怎麼了?!”淺汐狠狠的扯著柵欄,對顧依夢怒目而視。
顧依夢故意做出大吃一驚的樣子,驚訝道:“汐姐姐的記性原來也如此不好麼,寶湘姐姐她怎麼樣不是你我二人都親眼看見的麼?”
“親眼看見?”淺汐陷入迷茫中,突然渾身猛一顫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某日的景象——樹下盤旋的毒蛇,中毒而亡面色青紫腫脹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婢女——當日顧依夢哭成那般模樣,所以府裡所有人都不曾懷疑那死了的並不是小憐,原來那躺在樹下的屍體居然是……
淺汐憤怒的狠狠拍了一下冷冰冰的柵欄,怒道:“為什麼?!她有什麼錯?!好歹也是陪了你許多年的人,你就怎麼下得了手!”
“哦呀,我也不想的。”顧依夢挑挑眉,委屈道,“我不過是借了她臉上的一層皮,又沒有要殺她,是她自己要死要活的。我看她整日不吃不喝的,活著也是煎熬,索性就發發善心給她個了斷咯。”
“你……!”淺汐怒火攻心,手指顫巍巍的指著顧依夢,“你這麼狠心,就不怕報應嗎?”
“不狠心,這麼精緻的面具從哪裡找?不狠心,又怎麼能騙過你?”顧依夢對淺汐的話嗤之以鼻,“報應?真是無稽之談。”
“鈞兒,我的鈞兒呢?”淺汐突然想起鈞兒不在自己身邊,心急火燎的撲在柵欄上問道。
“我知道他在哪兒,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呢?”顧依夢瞥了一眼淺汐,故意道,“只是我現在的心情不太好,不是很想跟別人講話。”
淺汐顧不上理會顧依夢的挑釁,苦苦哀求著:“求求你,不管你怎麼樣折磨我都好,告訴我鈞兒他怎麼樣了!”
顧依夢冷哼一聲,“跪下。”
淺汐一愣,“什麼?”
“我說跪下呀,這麼簡單的兩個字都聽不懂嗎?”顧依夢厭惡的橫了一眼淺汐,“乖乖的跪下,我就告訴你鈞兒在哪裡。”
“好。”淺汐努力將自己不快的情緒壓下,平靜道,“我知道,你不過就是想羞辱我,我跪。只是請你也遵守諾言,一旦我跪了,就把鈞兒的訊息告訴我!”
“還是先跪了再說吧。”顧依夢戲謔的衝地上努努嘴,饒有興味的盯著淺汐,等她跪在自己的面前。
淺汐深吸一口氣,目光屈辱的盯著牆角,緩緩跪到冰涼潮溼的地面上,聲音微微顫抖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顧依夢開心的拍手笑了起來,“當然可以,我可是說到做到。不過呢,在我沒說完之前你都不能站起來,要是起來了,那我可是一個字都不會再說了。”
“好。”淺汐從來沒覺得自己的頭如此沉重過。
顧依夢慢悠悠的開始說道:“鈞兒呢,的確是在我那裡。不過你不必多擔心,什麼奶孃丫鬟之類伺候他的人一個都不少。哦,對了,我看汐姐姐那麼寶貝鈞兒,生怕我那地兒太簡陋鈞兒住不慣,於是我就特地另給鈞兒跳了個好房間。”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依夢誠心放慢了語速,說兩句又慢吞吞的再插上幾句別的壓根不著邊際的內容,短短几句話就被她拖了好長的時間。
地上又潮溼又冷,淺汐硬撐著的臉色也愈發難看了起來,顧依夢還是在不急不慢的說著:“那房間可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呢,採光好,通風好,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
顧依夢拖了長長的腔,可惜的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哪個該死的下人得罪了黃大仙,那屋子冷不丁的鬧起了黃鼠狼,你說奇怪吧,這平日裡誰都沒有發現附近有它們的窩,可這一到晚上就有人看見滿屋子的黃鼠狼亂竄!”
“你把鈞兒扔在那裡?!”淺汐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心臟不安的劇烈跳動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哎呦,你看我,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呢!”顧依夢冷笑道,“我可是聽說這黃鼠狼餓極了,可是什麼都吃的。嘖嘖,鈞兒那麼白白胖胖的,很難說會不會被吃掉呢。”
“鈞兒……我的鈞兒……”淺汐癱軟在地上,眼淚流進淺汐顫抖著的唇中,味道奇苦無比,雙眼無神的望著顧依夢,喃喃哀求,“求求你放過我的鈞兒,你殺了我吧,只要你能放過我的鈞兒,他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啊!”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顧依夢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