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汐不管不顧的往前一撲,萬幸,抓住了顧辰鈞的一隻小腳,淺汐捂住咚咚亂跳的心臟,又是哭又是笑的將鈞兒捧在心口處親了又親,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只是刺傷了絡腮鬍的手臂,而此刻,絡腮鬍正撿起了短劍,滿臉殺氣的盯著自己。
(“從這條路過去,應該就能看見九弟他們的軍帳了。”
掀開馬車的簾子,順著駱槿墨所指的路口望去,盡頭一片蒼茫,遠處一片黑色的小圓包應該就是軍帳了。
淺汐興奮的晃了晃臂中的鈞兒,聲音裡滿是快要溢位的欣喜:“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鈞兒的父王了,鈞兒很開心吧?”
月秀打趣道:“小王爺開不開心月秀可看不出來,月秀只看見主子開心得不得了呢。”
心思被人一語說中,淺汐臉上一紅,但嘴角的笑意卻是止都止不住的。
在距離軍帳還有段距離的時候,馬車就被巡邏計程車兵攔住了,駱槿墨掏出一個牌子扔了過去,帶頭的小將領先是疑惑的接住,待看清楚以後神情一變,萬分尊敬的做了個手勢,示意馬車繼續前行。
馬車尚未停穩,淺汐便急不可待的跳下馬車,直奔中央的軍帳跑去,手指剛觸上門簾,脖子上突然劃過一絲冰涼,一個冰冷的聲音道:“何人擅闖!”
淺汐一凜,慌忙急著解釋,頸上的冰涼卻突然消失了,無痕尷尬的立在一旁,雙手抱拳道:“無痕不知是王妃到此,冒犯了。只是,王妃為何出現在這裡?”
“沒什麼的。”淺汐長長舒了口氣,隨即便呆了一呆,無痕的雙目遍佈血絲,像是許多天都不曾睡過一樣。
無痕察覺到淺汐的目光,疲倦的笑笑,掀起門簾道:“王妃還是先進來看看王爺吧。”
淺汐邁入軍帳,眼前厚厚的氈子上躺著的便正是那個自己日思夜想了許久的人,只是不見了往日的雄姿。
“夫君,夫君?”淺汐俯下身子,輕聲喚道。
顧沅修仍是雙眸緊閉,微薄的雙唇血色全無,整個人安靜的躺在氈子上。不知道為何,淺汐覺得此刻的顧沅修似乎脆弱的一碰即碎。
“主上剛服過藥,這幾日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無痕嘆氣道,“主上中了他們秘製的毒,隨行的軍醫無一人能解。”
“怎麼會?”淺汐一驚,“宮中的御醫也束手無策嗎?”
無痕搖頭,眼神中的無奈一覽無遺,“隨行的軍醫便是御醫裡面最為出類拔萃者,但他們拼了全力,也只能保住主上的性命而已。”
“如此說來,這毒天下都無人可解了?”淺汐心底一涼,全身的力氣似乎在一瞬間被人悉數抽走。
“並不是無藥可解。”無痕皺眉道,“只是想潛入對方的軍營裡取得解藥並非易事。主上昏迷不醒,軍心略微有些動搖,忙著應付他們的偷襲進攻已經很難,神不知鬼不曉的偷到解藥再回來更是難上加難。”
淺汐靜默,凝神望著顧沅修抿住的蒼白雙唇,良久,喃喃道:“夫君莫怕,汐兒在身邊陪你。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若真是到了走投無路那一步,縱是要去闖那鬼門關,我也陪你。”
“你要幹嘛?”駱槿墨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了要衝進軍帳的月秀。
月秀兩眼淚汪汪的反駁道:“拉住我幹嘛?我要進去阻止主子做傻事!什麼鬼門關都說出來了,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主子去死啊?”
“噓,小聲點,我們可是在偷聽。”駱槿墨挑眉道,“而且弟妹只是說陪著九弟,你怎麼就能斷章取義的說她要去死呢。”
“可是!”月秀扁扁嘴,可憐兮兮的望著正東瞅希望的顧辰鈞,愁苦道,“你也聽見啦,取那個什麼解藥比登天都難,我真怕主子一時想不開扔下小王爺做傻事啊。”
“那麼,弄到解藥不就沒事了麼。”駱槿墨嘴角輕輕一扯,笑容乾淨清澈,眸子裡卻閃動著陰謀的光芒。
“是不是很想幫你主子?”駱槿墨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若有似無的笑容像只狐狸。
月秀背後嗖的冷了一下,還是堅決的點點頭。
駱槿墨滿意的點點頭,“夜深沒人注意的時候來我房間。”
月秀猛的瞪大了眼睛,看起來活像是鑲了兩顆黑瑪瑙的番茄,聲音都變了調:“去,去你房間?”
一直覺得這傢伙是正人君子,怎麼這次如此的趁人之危!月秀鄙夷又氣憤的橫了駱槿墨一眼。
“想什麼呢?剛才不是還大義凜然的麼。”駱槿墨斜斜的盯著月秀。
想到主子,月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