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形容的心情。
只知道停下來時,兩旁的景緻格外陌生。
平整而蜿蜒的瀝青路上,偶爾有車輛經過,梧桐樹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的輕響,視線裡,道路兩旁的林間深處,幾棟私人別墅靜謐於其中。
身旁左側傳來一陣脆生生的笑鬧聲,葉璟琛轉頭去看,原來在小樹林的盡頭有一方湖泊。湖泊邊支著兩頂帳篷,有一家人正在露營。
一雙父母,三個孩子,還有一隻身形龐大的狗狗。
年輕的母親正圍著圍裙,站在長形的烤箱前烹製美食,父親帶著孩子們在旁邊寬地上玩耍,畫面美好得無法言喻。
葉璟琛靜靜看著,頗有些出神。
這樣的畫面有幾分熟悉,因為曾經在腦中憧憬過。
那憧憬裡有他和他的愛人,養些貓貓狗狗,那些和睦美滿的家庭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然後生幾個可愛的孩子,週末天氣好時,舉家出遊。
幸福如此簡單。
雙手握著方向盤,先前的興奮逐漸消散,放空的大腦被點滴填滿,恢復原本的冷靜和自持。
他深呼吸,仰靠在真皮的椅背上,昂起頭,釋然而乾澀的笑出了聲……
……
加拿大一年四季的氣候都能用‘宜人’來形容,以前安昕總覺得,在這裡定局的話,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
可是世事無常,就算能夠健康的活著,也總會有意外發生。
意外,都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墓園建在一片高高的山坡上,有好幾十年的歷史了,站在山坡上可以看見遠處的雪山和大海,秦深在這裡長眠。
這天下著綿綿細雨,不冷,卻薄霧環繞
墓園很安靜,只有安昕一個人,她穿著素色的裙,上身披了一塊格子披肩,長髮鬆鬆挽起,標緻的五官沒有絲毫上妝的痕跡。
可是說不出來的,整個人的感覺和一年以前又是兩回事。
靜默的端立在那座碑前,她以為自己有很多話要說,她以為,或許會忍不住沒出息的大哭一場。
可是當她看到碑上那張經由她親手挑選的黑白照片,秦深笑得如此溫柔。
她意識到無論是言語還是哭泣都不應該。
讓他好好睡吧,別擾了他的安寧。
放下手中純白的玫瑰花束,她默然離開。
……
雷少傾坐在車上發呆,見安昕從墓園走出來,目光忽閃了下,低頭去看儀表盤上的時間,她進去不到十五分鐘。
心生詫異。
安昕剛上車就他怪道,“這麼快?”
望了他一眼,她抿唇笑笑,“忽然有點理解為什麼秦悅不願做這件事情了。”
既然都已經是生死相隔,放在心裡緬懷也是一樣的。
聽到秦悅小姐的大名,雷少傾整個人立刻變得不自在。
什麼也沒說,發動車子,下山。
安昕早就察覺他不對勁,隨口問,“回來這麼多天,只要有你在,想叫她一起吃個飯都難,你是怎麼把她得罪了?”
問的時候她面上是笑著的,知道他們家小悅的脾氣一直都大,隨便跟哪個生氣,三個月不說話都不稀奇。
而眾所周知,雷家二少是個出了名的好脾氣,秦悅拿他搓圓捏扁,哪怕是踩到他的頭頂上撒潑耍賴,安昕都見怪不怪。
雷少傾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就很頭痛,半天就擠出一句,“總之你別管了。”
要他說?
他欲哭無淚外加一言難盡。
安昕不強人所難,舒服的將自己靠坐,透過車窗看外面不斷移動的風景,心平氣和說,“反正你兩就沒消停的時候,玩個遊戲意見不合都會絕交三天,鬧了不愉快正好,我清靜。”
不然兩隻夜貓一定會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到時候隔壁的曼特夫人又要來敲門了。
雷少傾心虛的斜眼看她,暗湧的思緒晦暗複雜。
想,恐怕他和秦悅根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相處……
驀地收回思緒,雷少傾轉移話題,“先前出門的時候,我好像聽見隔壁那位太太要給你介紹一份工作?”
在溫哥華定居的事情沒跑了,只不過他wwe的大股東還需要工作嗎?
安昕道,“曼特夫人不知道我們傢俱體情況,從最開始一家五口人每年都會來住一陣子,到現在只有我和秦悅兩個人……她也是出於好心。”
想了一想,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