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已經永遠離開她了,葉璟琛所做的一切,所使用的手段,卑鄙的,混賬的,不過是為了完全擁有她。
原來當真正愛上一個人,是可以輕易的原諒,甚至是忽略不計他的所為。
安昕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她不想失去葉璟琛。
他是她的丈夫。
將手從被子裡伸出,抓住他的一隻手,問,“她很好,是脫離危險期了嗎?”
那個‘她’指的自然是她的母親,安若玥。
葉璟琛微低著頭,幾縷發鬆散的垂了下來,蒼白的燈光自上鋪灑,在他的額頭上形成一小片陰影,他均勻的做著呼吸,平靜中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看到被她拉住的手,他心生惻隱,“是的,脫離危險期了。”
抬首來,本意是想對安昕微笑,可是話盡了,疏闊的俊眉向中靠攏,擠出兩道難以跨越的溝壑。
終究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尤其當前一刻,他聽到他的小妻子在半夢半醒之間喚出的那個名字,情意綿綿,並非是對他。
尤其……
把醫生對他說的那句話的餘音從大腦裡強制驅散,無以復加的窒悶感如何都得不到舒解。
終究他想,他應該認輸了。
這是註定的。
安昕渾然不覺他的心思變化,只聽他說安若玥沒事了,便又踏實了幾分。
想起那個比自己還要沒心肝,沒責任感的母親,鬆口氣之餘,不免輕聲的怨念,“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任性,明明是那麼危險的事情,她一個人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自言自語罷了,她恍惚反映過來這件事從來沒對葉璟琛提過,忙是開口想說,誰知他卻搶先一步,清淡的說了‘我知道’三個字。
我知道。
這句話由葉璟琛口中說出來實在太尋常,太應該。
安昕也當比任何人都深有體會,向來他知道的都比她多得多,包括她自己在內。
或許,這樣也好吧,他們有很多還沒有坦白,但她總算弄清了心中真實的想法。
抓住葉璟琛寬闊而冰涼的手掌,想用自己手的溫度去焐熱他,“你沒好好休息吧?怎麼不叫徐沛沛送身衣服過來?外面是不是有很多記者,你……怎麼了?”
話到一半,他竟然主動將自己的手收回。
動作不突兀,但好似有心和她拉開距離。
他仰身靠在沙發靠背上,深呼吸著閉上了眼眸,舒緩疲憊的姿態,少見的狼狽。
安昕靜靜的著注視他,眼前的男人如同一方過於平靜的湖泊,無風無浪,心思深沉得她從沒看透過。
等到他再睜開眼向她看過去,眸色恢復了幾許往日的神采。
堅定,冷然,本色如此。
其中的冷光叫被他望住的人渾身發顫,無法預料他會有怎樣的舉動。
她預感不妙,開始恐慌了起來……
啟聲,他的語調竟然是她在預感中冰天雪地的寒冷。
“在你還沒有來c市之前,安若玥先找到我,她要我幫助她接近霍建茗,她有非要將他推進深淵,讓他萬劫不復的理由,而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