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
閃神間,眼前的人再變回雷少傾的模樣,他正也直勾勾的望著安昕,那眼底風華流竄,精光閃爍,都是一個意思:你的表現出賣了你。
見鬼了……
安昕欲哭無淚,拿過啤酒猛往肚子裡灌。
心裡吶喊:清醒點!!
“你很糾結?”看她這餐飯食不下咽的,再不說幾句開導人家,雷少傾都覺得罪孽深厚。
“我剛才和他盡說你了,也不是,是‘我們’。”
他一口一個‘我們’,戳的都是葉璟琛的死穴,就不信他能一直忍著!
乾掉一杯啤酒,安昕招手喊服務生再上一杯,哪裡像是胃有事的樣子?
都是雷少傾說來唬人的。
她借酒澆愁,誰也不理。
一段失敗的感情對自己是傷,對別人而言,不過小戲一幕。
人家心好了就安慰你兩句,安慰有用的話世上還哪有那麼多為
情要死要活的人 ?'…87book'
遇上心不好的就消遣你兩句,你更氣!
不管是安慰還是消遣,安昕都不想聽。
雷少傾看得出來,他有第三招。
服務員很快把安昕要的啤酒送上來,她繼續豪飲,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要不這樣吧。”雷少傾語氣變得商量,“我跟你說一件要我命的事,讓你開心一下下?”
這個主意真不錯!
安昕一口氣喝下大半杯,間隙停下來休息,衝他昂了昂下巴,示意他讓她開心下。
“那我就說了啊?”
先前雷少傾還豪情萬丈,這會兒反倒猶猶豫豫,模樣怎麼看都有點……窩囊。
安昕根本沒心情和他廢話,不耐煩的嘖了聲,“要說你就說,不說就安靜,實在心煩就和我一起喝一杯,大男人扭扭捏捏你累不累?”
她抬杯,一口氣喝個痛快!
看她這個樣子,雷少傾還有點兒羨慕。
不止這頓飯,近來別說食慾了,雷家二少根本寢食難安,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兩個月,兩個月,天翻地覆……
他看著安昕,眼色裡有顧忌,有心疼,有遺憾,有不捨,總之是一言難盡。
沉澱良久,又做了幾個呼吸,他道,“要是我跟你說我和秦悅……那個了,就是……你懂肯定的!你會不會……”
“我會什麼?你說的到底是哪個意思?”
安昕沒看他,喝一口啤酒,吃一塊烤肉,臉色看起來很平常,平常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滲人。
雷少傾想象中她跳起來掐死自己的戲碼根本沒有發生,他更加驚悚。
無聲的吞了口唾沫,放下筷子,將兩手垂放,雙肩也跟著沒精神的垮下去了,低著頭,形容像個被抓進看守所的犯人。
“我和秦悅睡了,俗稱:滾床單。就在兩個月前。”
雷少傾永遠都記得第二天早上,起來看清楚枕邊人是誰的時候,他臉都綠了。
老天一定給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讓他活著的時候連追安昕的資格都沒有,死了更無顏去見他的好兄弟秦深……
抬起頭,他看看對面的人,又很快低下去,接著聽到安昕賞了他三個字,“繼續說。”
雷少傾心情無比複雜,“那天我和她玩遊戲,吵起來了……晚上她和朋友去泡吧,你知道函館的夜店得多不正經啊!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家家在外面多不安全?一點過了還不見人,我當然著急,就去找她了。”
“嗯。”安昕點點頭,“然後呢?”
心道:原來你還知道她是十七歲的小姑娘家家。
“然後我找到她,她不跟我走,還慫恿那些酒肉朋友和我斗酒。”
一切的錯從斗酒開始……
安昕挑眉,瞭然。
雷少傾滿臉的悔不當初,只差沒落下悔恨交加的淚水來。
他眼眶泛紅的嘆了口老氣,沉痛道,“那天我喝斷片了,只記得把秦悅領走後,回家我兩繼續打遊戲對決,打著打著就——”
打到床上去了。
“能耐!”
安昕空出兩手來鼓掌,再拿起杯子喝啤酒。
現在再來回想前一陣在c市機場,雷劭霆說那番話十分可疑,要是換兩個人,她早就往那方面想了。
雷少傾和秦悅太熟悉,瘋起來的時候一個沒大一個沒小,玩心重,都是被慣壞的孩子。
安昕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