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白裙子,頭髮黑黑的很長,面板很白很白,很漂亮的那位小姐!我在這裡做了幾年的大堂經理,還是第一次看到霍先生帶著女伴來這兒呢。”
“嗯?”
霍雙雙撅了撅嘴,她真的不大明白張經理在說什麼,一旁的餘瑞卻是突然眼睛一亮!
“你說的那個女的,是不是個子差不多有這麼高,頭髮有點卷,瓜子臉,然後眼睛下面有一顆痣!”
“啊,是啊。”
大堂經理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
冷陽卻已經叫了出來,“那不是姐嗎!”
“冷夏姐姐?!”
霍雙雙後知後覺,小腦袋瓜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激動地一把揪住大堂經理的衣服,“你說冷夏姐姐昨晚才跟哥哥來過這兒?!”
“啊!”大堂經理嚇得縮了縮,這都怎麼了在都?
“哦,我的天!”
霍雙雙跟餘瑞不約而同面面相覷,“真是太好了!這可總算是找到冷夏姐姐了!”
旁邊冷家三人看的雲裡霧裡,不是說帶他們去見女兒嗎,怎麼又說總算是找到了,不過心裡卻又有些小小的激動,知道六年沒見的女兒,昨天才來過這個地方。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冷夏坐在陽臺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被高大法國梧桐遮蔽的這片世外桃源之外,是永遠不會落幕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她不知道他說的晚上,到底是什麼時候。
她只知道,她一個人坐在這裡,從黃昏等到日落,到一片漆黑,他的車,始終沒有出現。
傍晚的風,帶著溫潤的涼意,輕輕拂過她的臉龐,卻是冰寒到刺骨。
茶几上放著紅酒瓶,門前院子裡昏黃的路燈,和透明高腳杯底殘留的紅酒交輝呼應。
冷夏像個鬼魅一樣的笑著,她似乎極力想要讓自己的笑容變得嫵媚蝕骨,卻怎麼也掩蓋不了眼神中那份無法填滿的空洞,她就是個壞掉的人偶,支離破碎,卻早已無血可流。
精心塗抹了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抓起紅酒瓶,她試著往杯中倒酒,卻發現酒瓶已經空了。
她就坐在風中,看著院子裡頭的昏黃中,如怪物一般的巨大灌木叢,他們彷彿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愚蠢,她的可笑,她的下賤。
只為了他的一句輕言,她就像個傻瓜一樣穿戴整齊的等在這裡,直到心臟都被風吹涼。
她想要滿不在乎,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
嘴唇試著蠕動了一下,卻沒有辦法做出笑容來。
即便笑了,她的淒厲與絕望,又有誰能看到?又有誰會在乎?又有誰會疼惜?
沒有!
沒有!!!
她憤怒的站起身,緊緊抓住紅酒瓶,狠狠朝著煙臺下方砸去!!
瓶子從高處摔落在黑色冰涼的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支離破碎,然後就此沉寂,寂靜冰涼的黑暗中,終於又只剩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