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團不在一起一樣。
“能麻煩你叫禍水過來一下嗎?”洛了了抖著唇說道。
“唉?你也叫白師兄禍水,是不是藍……啊!我這就卻幫你叫人啊!”若青心裡暗呼好險,差點沒說漏嘴,便飛也似的出了房門。
洛了了沉浸在自已的思緒裡,沒有注意若青在說些什麼,更不用說若青言語裡面問題了。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洛了了覺察到床邊有人,眼珠轉動了下,看到來人之後,平靜的神色瞬間驟變。
“嗯!”木枕剛好砸在剛才被寒師兄掌拍的地方,白若水痛得禁不住悶哼出聲。
但是他並沒有阻止洛了了發洩似的動作,有的只是滿心的痛惜。
“哼……哼……哼”洛了了邊使盡全身的力氣拿木枕打白若水,邊用恨恨的眼光緊盯著他,邊咬著唇阻止全身的傷痛要溢位口的抗議,只輕輕露出幾聲從彷彿從心底傳來的、野獸受傷時的沉悶的嘶吼聲。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白若水輕輕的擁住洛了了的肩膀,心痛的道歉,明知道她可能會有危險,他應該更加更加的小心的。
“對不起!我還是把你帶到了將軍府!”明明在她昏迷的前一刻那麼懇求過,不要讓師兄看到她這麼狼狽不堪的樣子。
但他還是帶她來到了這裡,因為此刻這裡雖是她最最不想待的地方,卻也是最最安全的地方。
洛了了似是用盡了力氣,兩手垂了下去,輕靠在白若水的胸前喘息,木枕已滑落到地上。
“想哭就哭吧……”白若水輕撫著洛了了的背輕聲說道。
但是洛了了卻沒有哭,只是在發抖,全身都在抖,甚至是牙齒都在“咯吱……咯吱”的打顫。
直到洛了了力竭氣虛的昏睡在他懷裡,白若水都一直是那個動作,輕擁著,輕撫著。下巴輕輕磨蹭著洛了了的頭頂,眼裡卻隱藏著濃重的墨色,屋內點點燭火,竟暈不開、照不透那種濃度和厚度。
端著藥進來的若青,看見屋內的情景,把藥輕放在桌上,轉身開門又關門。
手抵在門扉上,心裡在嘆息:師兄連看都沒看自已一眼。眼裡轉過種種思緒,最後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有些愧疚的看了看房門,才轉身離去。
洛了了這幾天一直很安靜,身上的傷在若青的料理下也好的很快,只是一直再不曾開口說話。
除了見到白若水時神色平靜一些,其他人若來,洛了了就會躲進被子裡發抖,拒不見面,把來探望的六皇子和陽三公子給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寒朔夜則是連進屋都不能,因為洛了了那種聽到寒朔夜要來時,哀狂要死的樣子。
將軍府內的低氣壓,彷彿連老天爺都受到了影響,這幾天都陰沉沉的,壓得人都喘不過氣來。
這天烏雲黑壓壓的鋪天蓋地的堆積起來,彷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擠壓著,壓縮著,頻臨爆開的危險。
“咣!”隨著一聲撼天動地的雷鳴,和劃過烏雲的耀眼閃電,大雨“唰”的一聲,如洩閘的洪水,從天空傾倒而下。
雷聲把洛了了驚醒,她喘息著坐在床上,聽著外面一聲高過一聲的雷鳴,感受著劃破天際的閃電的光亮。
洛了了不知不覺來到窗前,支起窗戶,一陣裹著泥土氣息的潮溼冰冷撲面而來。
“洛小姐,你怎麼又起來了,快關上窗子,離開那裡!你現在身子骨還弱著呢,萬不可再感染上其他病了!”
“你看衣物都溼了,上面還有點點水印,把衣服都弄髒了!”若青把洛了了拉離了窗邊,邊走邊數落著。
“雨水不髒,它不髒,它是最乾淨的,是可以洗刷一切汙穢和罪惡的聖水,它不髒……不髒……!”洛了了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的雨喃喃的說道。
若青看洛了了恍惚的樣子,只得嘆口氣,又扶洛了了躺下,掖好被角、關好窗子後才到隔間去休息。
洛了了聽著外面“轟隆隆”的雷聲,過了一會兒,忽又從床上坐起,迅速的掀被下床,光著腳開啟門,衝進了雨中。
洛了了立在院中,張開雙手,讓雨點密集的打在身上,“噼噼啪啪”作響,一開始還能感覺到疼痛,過了會兒,就變成了麻木,身體的麻木,卻換來了心靈的觸動。終於第一滴眼淚和著雨水流了下來,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眼淚像全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嘩流淌,聲聲哽在喉的唔咽,也越來越難以壓抑,衝口而出,隨著雨水、眼淚滴落地面,又向空中發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