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啊——”他捂住頭,整張俊逸的臉嚴重扭曲,藍雨心陡然一緊,失控的雙手向他伸去……
“葉昕絡,你不要再刺激桐兒,你這樣只會害死他!”
司徒水月狠厲的嘶吼讓藍雨混身一顫,看著自己還差一寸就抓住梁鴻越雙肩的手,牙咬得嘴唇生疼,她對他那種無意識的在乎,是否猶如他對她?
她扭過頭望向司徒水月,咬牙切齒的逼問:“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像一頭憤怒的母獅,竟讓司徒水月心驀然收緊,生出一絲懼意,但她馬上穩住自己,厲聲說:“他是我的兒子,我這樣做只是為了救他!”
“你封住他的記憶,想讓他徹底忘記從前,可是你未想,他對朕的記憶如此強烈,竟讓他一想起來就頭痛欲裂。這一切,難道就是為了救他?朕不信,朕認為你只是想借他爭奪皇位!你怕他想起朕會站在朕這邊,所以抹殺他的記憶,讓他受控於你,成為你的傀儡!”
燭火處,她眼中的火焰似乎要灼穿一切……
第五十九章 火花
司徒水月的臉由青變白,藍雨的話直擊洞穿她的心思,卻又不完全是那麼回事,她是想要皇權,但也想救桐兒,但桐兒的過激反應卻令她始料未及,自己這樣做對嗎?她也很迷茫。
藍雨步步緊逼,“假如你是他母親,看著兒子如此的痛,你不心痛嗎?朕也嘗過喪子之痛,那種痛像千萬只螞蟻啃噬著朕的心,一輩子都不能忘!”
司徒水月雙眼空洞的望向遠方,想像著如果哪一天桐兒會不在……她曾經失去過,本來以為時間可以抹淡一切,可是再一次的相遇卻讓她又找回了希望,只是如果希望再次落空,她又要嘗試一次心痛,再一次又需要多久才能撫平心中的傷?
悲傷,無邊的悲傷,她目光下移,無可奈何的嘆氣:“如果不這樣,桐兒也最多隻有半年的命。”
似乎身上的穴道被封,藍雨呆愣在那許久,這個結果就像死刑,已不止一人說起,這真是梁鴻越的最終宿命嗎?她的手撫上樑鴻越的臉,心酸感浮上心頭,望著他的眼睛問司徒水月:“真得沒有辦法了嗎?”
手膠在他臉上,不願也不敢放下,她也同司徒水月一樣,失而復得,卻又要失去。他如今就像個無知的孩子,好像大家都說著別人的事。
“除了我,誰也無力迴天。”司徒水月的面色瞬息變冷,心中似乎做了什麼決定,連傷痛感都瞬間飄走。
藍雨的眉頭蹙了蹙,靜默了很長時間,對魂說:“將她押下去,聽侯發落。”
“你是不是想害死桐兒,好永遠罷著皇位不放?”司徒水月料不到她會做如此決定,嘶聲大叫。
藍雨嘴角上揚,聲音很輕,但也很有分量,“皇位對某些人來說可能很重要,但對某些人來說只是個負擔。帶走!”
毫不猶豫的指令,侍衛們將司徒水月押了下去,她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下了梁鴻越和幾盞昏暗的蠟燈。
剛才的打鬥似乎是虛華和幻影,紅羅帳也被絞得支離破碎,地下殷殷血漬不能吸引藍雨的目光,她直直的看向梁鴻越,朦朧身影,一身黑衣勾勒出依然挺拔的性感身材,刀刻的輪廓在燭火中泛著致命誘惑,唯一的改變,就是那雙眼睛不再迷茫,而是單純的清澈,沒有一絲雜質,讓人看了很安心。
這是她唯一的男人,孩子的爸爸,也是殺孩子的兇手,她再一次問自己,她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是愛多於恨,還是恨多於愛?到如今她自己也彷徨、疑惑……
那些恨似乎隨他落入崖底的那一刻,也一併被帶走,對於這雙單純的眼睛,她又如何提得起恨?
一根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眉,來來回回,像撫摸一隻小貓。
他顯然很受用,並沒有拒絕,只是突然說了句很破壞氣氛的話。
“皇上,我求你不要殺我娘!”
藍雨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股邪惡襲上心頭,她挑眉問:“朕憑什麼答應你?”
他困惑的撓撓頭,想了很久才認真的說:“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求你放過我娘。”
“跪下。”她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看他的反應。
他居然毫不猶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藍雨一驚,也跟著蹲在他面前,他真傻了嗎?貴為皇帝,他什麼時候向人家下跪過?
本來有很多疑問,她很想問,但不敢問,怕提起從前,讓他回憶從前,他會再次頭痛。
“你叫什麼名字?”她還要試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