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遞給他十元錢上了床,他仰著頭看了我一會兒,奇怪地說:“你小子今天怎麼那麼慷慨?”
我沒理他,撿起毛巾被蓋在身上,側過身面向牆壁。
“靠!”他罵道,“剩下的錢不給你了。”
我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宿舍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仰面躺著,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就這麼看著,一眨不眨。我沒有吃大頭帶回來的飯,他叫我的時候,我裝作睡著了。我把頭側向裡邊,不敢閉上眼,一閉上眼,彷彿可可就站在我面前,笑靨如花。
熄燈了。門上方的小窗上貼著的寫有“狼牙山五壯士”的白紙早已殘破不堪,走廊裡的燈光從缺損的邊角處擠了進來,映在地上,斑斑點點,如我破敗的愛情。我木然地看著,漸漸地,愛情坍塌後的心痛一點點地蔓延開來,思緒如泥土一般慢慢剝落,於只剩下一紙薄薄的剪影,單薄而蒼白。
早知會有這一天
所以我並不埋怨
愛總要兩情相願
不該是一廂情願
把心給了你
既然等不到纏綿
能不能挽回一點時間
就讓我多愛你一天
把藏在心裡的話再說一遍
默默地守在你身邊
直到我再也無力去懷念
就讓我多愛你一天
雖然說明知痛苦總難免
愛得無悔無怨
給得心計情願
只求你真心瞭解
心底裡縈繞著這首歌,已痛到不能自抑,我把身子緊緊地蜷曲起來,手環抱在胸前,淚水翻過鼻樑,帶出一線淒涼的痕跡,鼻子已無法正常地呼吸,我張開嘴巴,顫抖著不停地吸氣,像是一隻行將死去的蝦米。
一夜無眠。
天剛泛白,我起床繞著足球場一圈一圈地跑,沒有人,這裡的黎明靜悄悄。
腳步越來越沉重,意識漸漸模糊,我歪歪斜斜地跑到一片有草的地方,倒下去就睡著了。
醒來已是十點多,我躺在地上想了想,決定回家。
到外面胡亂買了些東西,回到宿舍,我告訴大頭:“今天晚上我準備回去了。”
“你不是訂的後天的票嗎?”大頭驚奇地問。
“我家裡有點急事,得先回去。”
大頭狐疑地看著我,想問最終卻沒開口。
我上了火車,因為不是當天的票,沒有座位。我抱膝坐在車廂的連線處,累了,就用隨身帶著的舊報紙往座位下一鋪,聽著“咔嗒咔嗒”的行車聲,昏昏沉沉地睡去。
在騰騰艙肪中,我彷彿又看到了老媽溫暖的笑容,又聽見了老爸大聲的呵斥……
“家,是一個可以療傷的地方。”我想
134、開學快一週了,我才到校。幾位壯士搶過我的揹包,把裡面吃的東西私分了,吞下肚去,然後上了個廁所,才有人想起來問我為什麼現在才到。
“火車晚點。”我隨口跟他們說道。
他們也並不追究,拿了飯盆到食堂打飯去了。 :
大頭看他們都走了,把我拉到陽臺上:“我看見陳可可跟賤男春摟摟抱抱,怎麼回事?她這個假期好像沒回去。”
“我們分手了。”我苦笑道。
“啊!敢情上學期期末你就是為了這事把手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