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公司新區那邊專案開工奠基儀式,爸讓你也出席。”池修的聲音平緩。
簡美涼忍不住皺眉:“我沒時間陪你們玩,也不要指望我會出席。”
“涼涼,鄧韶婭的目的你很明白,她希望我繼承簡家。”池修說著頓了一會兒:“你甘願嗎?不甘願明天九點準時到。你簡副總的職位,爸一直沒收回。”
簡美涼聽著手機的忙音,有些惱火的按斷通話。
她心知鄧韶婭那點心思,可是從來沒想過要去阻止,簡家的東西,她一點也不稀罕。
可如今這樣聽池修講出來,沒來由的惱火,甚至有點恨,他怎麼能這樣毫無感情的講出來?
顧美斯眯著眼打量她不停變換的表情,心下已瞭然。
擱以前他只想著上前冷嘲熱諷一頓,而如今竟有點澀然,吃了幾口,連食慾也跟著沒了。
他放下餐叉,走了沒幾步,回頭,那張小臉還在彆扭的擠在一起。他忍不住輕笑一聲,轉身出了餐廳,臨上樓的時候,落地窗外又下起鵝毛般的大雪,眼前浮現起,聖誕節那天她站在簌簌雪花裡淺聲低吟的模樣。
他輕嘆了口氣,轉身上樓,揣在褲袋裡的手,因為拳頭捏的過緊,泛著細微的疼痛和癢感。
沒人教過他該怎麼去打動一個人的心,更何況是簡美涼那顆被佔得沒有縫隙的心。
他輕聲念過池修,從姓到名,眼底的濃黑便更深沉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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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美涼醒來的時候旁邊依舊空著,身邊的枕頭和睡著時一樣,沒有凹陷。
昨晚她想的太投入,以至於將自己逼近一個死角。抬頭的時候顧美斯早已沒影,她吃了一口有些生冷的意麵,咬了咬牙還是一點不剩的吃光,企圖博得些原諒。
畢竟是他精心準備的東西,上樓準備和他解釋,才發現他早已出門,放在櫃子上的紙條赫然寫著,臨時出差。
簡美涼坐在床上有些發呆,最近連續的情緒波動,讓她常年不太用心的腦子,有點反應遲鈍。
時間顯示是七點半,在怎麼快的速度,去到新區也該是遲到,這樣想著重新倒在床上。
而池修的話就像是魔音一樣縈繞在耳端,她煩躁的撥弄了下頭髮,下床進了浴室。
到達新區的專案點時,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她剛邁下車,身體便被大力的抱了起來。她驚愕的垂頭,陳木木抱著她的腰,將她抱離地面:“副總,副總!”
簡美涼看了看四周,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訓斥:“放我下來。鬧什麼鬧?”
陳木木果然聽話的將她放下來,看著她腳下踩著的十厘米高跟鞋:“副總,您確定您要穿這個走進去嗎?”
簡美涼撩了撩頭髮,語氣不屑:“有什麼大驚小怪?”
話音剛落,額頭便落上一頂紅色的安全帽,身前高大的身影彎下脊背,池修低啞的聲音緩緩開口:“上來。”
簡美涼看了一會兒,直接越過他身邊,趾高氣昂的往裡面大步邁行,常年累積下來的模特經驗,讓她自以為深知自己和高跟鞋的契合度,更何況腳下踩著的才是區區十厘米。
區區十厘米的想法剛在腦子裡落實,腳下便一個踩空,險些迎面摔倒在地。
被池修穩穩撈住身體,簡美涼緩過神急忙推開他:“我自己走!”
陳木木的聲音在身後壓得極低:“簡副總,你的鞋跟……鞋跟斷了。”
簡美涼豎起柳眉低頭去看,十厘米的細跟,夭折在石頭的縫隙裡。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池修強制性的背在脊背上。
簡美涼折騰了兩下,傳來池修不冷不熱的聲音:“我猜你也不想我換橫抱的姿勢?”
簡美涼聽後果然安生了不少,一邊埋怨著有些冷的天氣,一邊腹誹著:“這個天氣開工,能做的了幾天?”
她能感應到身下池修的身體似乎停頓了一下,接著就見他朝那邊橫幅指了指:“恆基之前的專案查出太多疏漏糟停工,如今必須要落實新的專案,趕工。”
簡美涼是不懂這其中的道理,聽見他回應反倒不舒服,那模樣倒真像是,他已經是恆基的主人?
一抹目光掃過來,簡美涼不禁抬起頭,便迎上鄧韶婭那張有些陰霾的臉色。
她眯著眼看了一會兒,抬起纖臂摟上池修的脖頸,不顧身下人的僵硬,笑意滿滿的回看著鄧韶婭那張更加難看的臉。
池修將她放在簡易房附近的木椅上,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