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年輕時還做過村裡的婦女主任,練就了一張利嘴——畢竟,婦女主任的工作內容主要就是做說服工作。
這就是二姑輝煌的過去,按照二姑自己的話說,要不是當初因為沒錢輟學,現在我可能是在某個學校或是某個部門逍遙著呢二姑說這句話時,言語中難免透露幾分落寞苦澀。
二姑對這事倒不至於耿耿於懷,但是多少有幾分遺憾。
再看看姑姨現在的生活——一人管理十幾畝的土地,每天累的跟條狗似的——用二姑自己的話說。一年到頭,幾乎沒有空閒時刻,昏天暗地的每天在地裡耕耘,這真的是一分分用血汗賺出來的錢。
二姑夫是個泥匠,兩夫妻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
二姑夫的脾氣有些暴躁,年紀越大,脾氣不減,反倒愈加暴烈,對二姑的態度,好的時候——眼不見為淨,裝沒你這個人;壞的時候——可以任意找個藉口,甚至連今天的衣服沒洗乾淨都可以成為一個理由,打罵二姑。壞的時候居多。
葉秋始終覺得,一個任意打罵自己妻兒的丈夫,甚至不能稱之為一個人。
本來,人與人之間組建家庭,就是因為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太辛苦,太寂寞,需要有個人相互扶持,相互支撐,才能在這世上生以為繼。
每個人在家庭裡的角色,都應該是一個保護者,保護這個小家庭繼續存在下下去,這樣才能在其中汲取自己在社會上生存的動力——家是後盾,但更重要的前提是,它存在,有人為它的存在努力、護航。
葉爸曾經因為這件事,與二姑夫鬧翻,連之前維持的表面要好直接也破裂了,直到現在,還在冷戰,像這次葉爸生日,叫是叫過二姑夫,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只是一種表面的寒暄,一般在面子上盡到就好了——我叫是叫你了,你來不來就是你的事了。
當然,就這樣的姑夫,你能期待他會幫二姑幹農田裡的活?
二姑實在忙不過來了,都是葉媽還有大姑家去幫忙的。但二姑在這件事上,不會輕易開口,可能為了維持自己在孃家人面前——強硬的假象。
如果有一天,他出現在二姑的地裡,葉秋只能說,這帶給大家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啦——他不正常了。
對他,二姑以及大家,都不抱期待,就這樣了吧,冷冷過。
在葉秋印象中,二姑掉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只是在葉秋小時候,二姑在姑夫的打罵下,哭過幾次,之後,就算姑夫再鬧的過分,也只是委屈往肚內吞,絕不會告訴孃家人,練就一副傷不起打不敗的強硬心腸——雖然這樣的練就很痛苦,有些諷刺,不管在二姑心裡,還是在別人心裡。
二姑家,還要有一個哥哥,比葉秋大20來歲左右,蠻疼葉秋姐弟的 。現在一家三口在市區開一家乾洗店,平時不太會回家來,所以對二姑的處境並沒有多少裨益。
只是在農忙時節,實在忙不過來,哥哥會回來幫下忙,畢竟,在市區,他們也挺忙的。不過,葉秋的侄子假期時,常會回老家,農村裡玩伴、玩意比較多。
二姑對自家孫子的到來,也總是極盡所能,讓他玩的開心,吃得滿意。她對小孩的耐心總是比較充足的,不計較在小孩身上的花的錢。
當然,對親戚朋友,二姑也是出手大方。
在幾個姑姑中,葉秋對二姑、小姑最為喜愛,而二姑是最接近自家,也是最為關心自家的。
近年來,隨著年紀的增長,二姑身體逐漸的老化,一些繁重農活,已經漸漸減少了,身體實在受不了了——就像一部器件老化的機器,再經不起原先的工作量了。
二姑身體狀態好時,那些類似抗袋、打農藥的體力活都是自己來的,葉爸曾今開玩笑說,你二姑比起自己,在氣力這一方面,自己自愧不如。確實,二姑的這些重體力活,都是自己來的,不假他手的。
按句俗語,二姑是在把自己當男人使,甚至更深層次,把自己當牲畜使。
雖然在哥哥以及一幫親戚的要求下,二姑減少了土地的擁有量,但是總閒不下來,總想幹點什麼事,按照葉**話,就是一操心命。
二姑身上總有種熱情勁,很多事,只要人家提出來,一般都會答應。這大概就是以前當婦女主任時,¨‘ xuan ‘shū ‘wang¨遺留下來的慣性。
總的來說,二姨在葉秋心中,就是農村生活教育出來的一個充滿生活智慧的、但又堅韌勤勞的婦女。
雖說,在葉秋村裡,到處都是這種個人,但不可否認,二姑做得再好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