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平和的雙目中藏著似有若無的狡詐,似乎有些面熟的樣子。
怪,他在這裡認識人嗎?怎麼會覺得面熟?
輕輕拔出銀針,那惡霸連滾帶爬地帶著爪牙飛也似的跑了,連狠話都忘了丟下一句,弄得青冥怪失落的。
不好玩,不刺激。
“看小兄弟的手法,認穴十分精準,是否懂得一些醫術?”老頭很殷勤地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古話是這麼說的吧?青冥眸中閃過一絲精芒。
“略通一二!”
“太好了,那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家?自從我兒子嫁人後,我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嗚嗚,再沒有年輕貌美的補上來,咱家百年的聲譽就要毀於一旦了!”老頭變臉比翻書還快,眼淚更是說來就來,一點也不在乎是不是在大街上,行人紛紛側目,彷彿他是十惡不赦不孝子似的緊盯著。
最後先臉紅的是青冥,他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往自己身上抹的老頭拽到牆角。
年輕貌美,老頭不是個男老鴇吧?他目前雖然窮哈哈,可是也很有骨氣好不好?
“你家是做什麼的?”
“杏林世家!”老頭遽然綻出一朵很——小女人的笑容。
青冥‘啪’的一聲摔倒在地,麵皮抽搐,他錯了,他根本沒有適應這裡的性別顛倒,他還需要一生的時間好好適應……
第2卷 第19章 前塵舊事
鳳儀宮裡,雕樑畫棟間薰香繚繞,華貴精緻的偌大殿堂裡,女王陰麗奇和太子陰蘭蓀正商討著七日後的選妃大典。
雕鏤繁雜的御案右首擺放著一堆堆的畫卷,左首則是一杯清茶,一玉碟細點,茶早已涼透,細點也冷落在一邊,女王正專注地審視著畫卷裡的人,以及他們的家世背景。
右下手的陰蘭蓀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面前的案上同樣堆放著大堆的畫卷,只是她面前的多半都是民間選拔上來的全國各地有名的才男美男,她好不容易把第一等拔尖的畫卷都看完,已經脖頸痠痛。
太子選妃固然隆重,但並非女王選秀,原本毋需如此大張旗鼓,只因十四年前女王陰麗奇於民間認識喬語,從此廢除了選秀之舉,喬語寵冠後宮至今,女王后宮除了在喬語之前進來的妃嬪,再也沒有多添一人,朝堂重臣和民間富賈便少了一條重要而便捷的晉升之道,皆多有微詞,長期以往,對女兒國的安定是不利的。
所以女王打算借這次選妃,為蘭蓀廣選妃妾,以平息波瀾,平衡家國情勢,藉此安撫一下朝臣和富賈們的情緒。
畢竟蘭蓀是下任女王,嫁給她其實也等同於嫁給皇上,朝臣富賈們當然大喜過望,拼了命要往前擠。
儘管蘭蓀在肚子裡認為她絕對消受不了這些沉重的豔福,可是為了政治,為了大局,也為了自己的地位,她還是不得不同意女王提出的“意見”。
“蘭蓀,這次呈上來的人選大部分皆出類拔萃,各有千秋,連朕都難以定奪,不知你有什麼看法?”女王從成堆的畫卷中抬起頭來。
“母皇,您要是覺得兒臣精力旺盛的話,大可以一股腦全塞給我!”蘭蓀愁眉苦臉地道。
女王噗哧一笑,“你這孩子,還會耍寶。”
“不耍寶不行啊,太累了,母皇,兒臣只是想幫母皇放鬆放鬆。”蘭蓀笑眯眯地,“要不,母皇,順便幫蘭言和蘭書挑幾個吧!”
女王斜了她一眼,“你認為蘭言的侍妾還少嗎?蘭書身體都還沒長全,你這個做長姐的倒有心。”
“我也是為她們著想,這次選妃辦得太過隆重,兒臣只怕會讓妹妹們感到失落。”蘭蓀微笑道。
當然,以蘭言的性格,只怕絕非失落如此簡單。
女王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揮手讓伺候的宮奴女官們退了出去,整個大殿裡,只剩下她們母女。
蘭蓀靜靜地看著女王。
“這次選妃,你心中可有太子妃人選?”女王輕聲問道。
“兒臣但憑母皇作主。”
女王嘆口氣,銳利的目光似穿透般地注視著一臉平靜的蘭蓀,這個大女兒,雖然冷靜深沉,但為人處世時不時跳脫常規,有時候,連她都看不透她的想法,好比這次選妃,以平常蘭蓀的果毅性格,不可能任由她們作主,可是她竟連吭都不吭一聲就答應下來,想當年自己選太子妃的時候也沒有這麼乖順啊,被先皇逼迫到了絕境,才不甘不願地娶了金華宮主,蘭蓀到底在想什麼呢?
女王收回目光,冷靜地道,“一妃二妾三常侍的配額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