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強勢了,以為給了兒子錢,多年積攢下的芥蒂就能消融,未免太樂觀了。他不瞭解兒子嗎還是急於緩和父子間的疏離。林曉蕾這個角色不好辦,那個江總不能惹,家裡這小子也不能觸他的底線,聽孫玥的,接著當縮頭烏龜吧。
走進廚房,他正守在灶臺前,白米粥散出濃郁的香氣,繫著圍裙的江佑不象拎著棍子時那麼可恨了。看我進來,他笑著抱我坐上流理臺,“陪我看著鍋。”
他臉上幾個創可貼橫七豎八的,很搞笑,我左右看看,“你象剛剛慘遭□的受害者。”
他笑了一下,大概牽扯了哪裡,變得齜牙咧嘴的。
“疼不疼?這樣子明天怎麼見人呀。”我小心的摸摸他臉頰,不生氣時的江佑很英氣,有成熟男人的沉穩還有我熟悉的壞勁。
他狹長的眼睛內帶了些探究,江佑在懷疑某件事物時總用上這個眼神,我常想,對著他最好不要說謊,我的智商不如他,說謊時的眨眼也會洩露內心的秘密,不如大方闡明自己的態度。
“江佑,今天的事咱們不提了,只希望你以後做事之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探究的眼神消失了,他挑起濃濃的眉毛,一臉漠然,“今天的事我沒錯,如果當時忍了由著他的意思辦,以後會沒完沒了發生類似的事。他打過電話來,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他,不去。他派人去接你就是想逼我就範呢,必須讓他知道,這事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我一時沒管住自己,還是說了,“你不怕這事傳出去大家對你有看法?畢竟他是你爸。”
他轉身將灶臺上的火關掉,用勺子輕輕推動綿軟濃稠的白米粥,幾縷髮絲垂下,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對不起,不說了。”我跳下流理臺去拿碗。
這件事過後,江佑沉默了兩天,他的沉默在某種程度上是生氣或者思考的表現,我知道這會不能去主動冒犯,於是儘量不去招惹他,交流也精簡到最少。
聽孫玥說,江佑的行動被燕都人傳為找人砸了他爸的家,打了繼母,氣得他爸犯病住進了醫院。沒人知道真實的情況如何,可風聞了江佑的忤逆不孝之後,不少人頗有微詞,說他腳踩兩隻船,佔著林家家業的同時對他爸的產業也虎視眈眈,唯恐全部落到那房女兒身上,大鬧著要去分得一杯羹。
我對著孫玥大喊:“放屁,全是放屁,他一分錢都不想借他爸的光。”
孫玥倒一臉平靜,慢條斯理的切著火龍果,不忘遞我一片,“人嘴兩張皮,他們怎麼說隨便,計較那麼多累死你呢。你心裡明白他怎麼回事不完了。”
“我替他委屈。”
“不用,”她白我一眼,“他一個大男人這點委屈受不得,以後還想幹大事?”
我說我不指望他幹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