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元又男從一出生就住在這裡,聽說還是她爸爸媽媽當初結婚的新房。紅色的牆面,孤孤單單地立在成片的顏色單調的住宅區中,顯得格外耀眼。幼時的元又男愛極了這房子,因為這一帶只有她家是小紅房,她把它想像成城堡,而自己是城堡里美麗的公主。
元又男與蘇楊的相識也正是因為這幢別俱一格的紅房子。記得八歲那年,調皮的他爬上了她們家院子的圍牆,好奇地往裡望。在院子裡玩耍的她一見圍牆上的他,隨手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朝他狠狠扔去。
“小偷!”她大聲地喊,又不停地往他身上扔小石子。他痛得摔了下來,膝蓋上摔出了血。
“我不是小偷,我是見你們家漂亮,想上來看看。”他坐在地上委屈地解釋說,眼眶中有眼淚在直打轉。
“對不起。”她向來是個善惡分明的人,從他真誠的眼神中她看出了他不是壞人,便主動認錯,並從家裡拿了藥水為他擦藥。
“誰叫你爬這麼高?活該!”她突然又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傷口,痛得他“哎喲”直叫。“以後想來我們家,就直接走大門吧,反正我們家院子的門從來都不鎖。”
她笑了,他也笑了。從那天起,他們成了最好的朋友,他天天來她家,也只有他知道她家院子裡的大門是沒有鎖的。
夜如此寂靜,而房子裡仍舊充斥著昏黃昏黃的燈光,不用說一定是元又男的爸爸元宋在寫他的偉大小說了。實在沒見過這麼執著的人,寫了半輩子他所謂的小說,每篇小說寄出之後都會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可他仍舊不停地寫,不分晝夜,只為了那個兒時的作家夢。元又男無奈地搖搖頭,推開了家門。
“爸,我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元宋頭也沒回,只顧奮筆疾書。
望著爸爸的背影,元又男似乎有些失落,拖著行李往樓上走去。
到底還是自己的床'炫'舒'書'服'網'啊。元又男縱身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個巨大的蜘蛛網進入了她的視線。
天哪!不會是這一年來老爸一次都沒給我打掃過屋子吧!唉,看來明天得給這房子來個大掃除了。元又男嘆了口氣,鑽進被窩準備做回家後的第一個美夢。
可是,夜漫漫,她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今天在Moon Coee,每個人都為她的重新歸來而慶祝,可是,那個真正的快樂的她真的歸來了嗎?儘管在旅行中她千百萬次告訴自己要忘記他,可是曾經那麼深愛的他,又怎麼能說忘就忘呢?可是如果沒忘,那麼這次旅行的意義在哪裡?不行!必須得忘,如今的她有了男生般帥氣的外表,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柔弱不堪一擊,要變得強大,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為自己而憂傷的朋友。元又男緊握著拳頭,就像旅途中無數次告誡自己時那樣。
像是種自我催眠,元又男這樣告誡了自己一翻後,果真很快進入了夢鄉,只是夢並不美好。如同她常做的夢一樣,夢裡有滿樹的櫻花,潔白的,清香的。
櫻花盛開的時候,我就會回來。他說。
她望著滿眼的櫻花,心花怒放,櫻花盛開了,他一定會回來。
她奔向那滿樹的櫻花,可是一陣風吹過,櫻花如雨滴般落下,瞬間樹上悽悽涼涼,清香不再,落在地上的櫻花變成了枯葉的顏色。
為什麼櫻花總是如此短暫?他還來不及回來,花就凋落了。
她哭了,哭得歇斯底里。
3、初遇
“阿男,限你三十分鐘內趕到青寧路SEM集團大廈!不得有誤!”電話裡,綺羅用命令的語氣急匆匆地說著。
“去幹嘛?”元又男邊修剪著院子裡N久沒有修理過的花花草草,邊疑惑地說。
“哎呀,叫你來你就來,你妹妹我不會害你的啦!”綺羅扯大了嗓門。“對了,記得好好打扮一下,瞭解?”“叭”的一下,電話裡只剩下單調的“嘟嘟”聲。
“不瞭解!”元又男衝著成片的“嘟嘟”聲大吼了一聲,收起手機。真搞不懂綺羅這丫頭要做什麼,不過元又男瞭解綺羅的個性,她叫她去就必定有她的原因。於是元又男放下手中的活上樓按照綺羅的吩咐“打扮”去了。
翻遍了衣櫥,也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更何況元又男早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穿裙子和高跟鞋,不再做一個柔弱的小女子。於是她換上稍正式的白色短袖襯衫,配以一條女式斜紋裝飾領帶,一條黑色幹練休閒長褲,配以一條亮鑽裝飾小皮帶,還有簡單的中性黑色休閒鞋,對著鏡子一照,嗯不錯,這應該算是“好好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