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還不到十點。
夏芒低頭往家方向走,想著剛才程默的吻,打算以後都不理會程默一切看似無害的要求。
“呃!”眼前陰影一閃,嚇了夏芒好大一跳,待得看清來人,夏芒立馬鬆了口氣,一邊拍胸口壓驚,一邊伸腳去踹蕭凌暉,發飆道,“死阿暉,你想嚇死我啊!”
有時候,夏芒在蕭凌暉面前很彪悍很野蠻。
“芒芒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其實蕭凌暉一早就等在夏芒家樓下,昨天他也等得很晚,結果夏芒並沒有回家,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卻赫然看到夏芒坐著程默的車回家。
“沒什麼,走路太專心了,呵呵。”夏芒摸了摸頭,訕笑,“阿暉你有事找我啊?”
“沒事就不能找了?”蕭凌暉聞言心頭難免有些微澀,臉上卻是溫暖笑容依舊。
“呃?說什麼呢!阿暉你有事沒事隨時隨地都能來找我的。”夏芒對蕭凌暉這麼敏感與小心眼覺得有些奇怪。
“那好,芒芒陪我去河邊坐坐?”說這話的時候,蕭凌暉的眼神明顯有些閃躲。
“好啊。”夏芒倒是不疑有他,邊點頭邊率先往老地方走去。
“芒芒,我們週末去摘草莓吧?”坐在那條不知坐了多少回的長木凳上,蕭凌暉狀似輕鬆的問道。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草莓了。”夏芒本靠在椅背上,一聽要去摘草莓,整個人興奮的坐直,拉住蕭凌暉的胳膊,兩眼放光道,“就我們兩個去麼?還是叫上葉子她們?”
“週末她們應該都有約會吧?”蕭凌暉一語雙關。
夏芒卻沒聽出弦外之音,還不停地點頭表示同意:“對的對的,那我們兩個去摘吧。草莓啊,哦呵呵呵。”
“週六上午我來接你,芒芒沒約人吧?”蕭凌暉心情大好,末了加了這樣一句,看似疑問,實則提醒夏芒到時候別忘了已經約了他。
夏芒忙搖頭,對於週六的摘草莓之行分外期待。明天就是12月1日了,夏芒掐指一算,週六正是12月5日。12月5日?12月5日?這不是阿暉的生日嘛!
“阿暉?”夏芒看著蕭凌暉含著笑意的眼眸,自從阿暉上了大學之後,有近十年時間沒有與他共度生日了,雖然每年都有記得他生日,送上祝福並寄上禮物,但在阿暉讀大學以前,每年蕭凌暉生日夏芒都是大大咧咧去他家蹭飯,還逼著他買蛋糕請她吃的。現在,許多年沒在一起過生日的蕭凌暉在生日那天約她去摘草莓,那她是不是得請客買單外加帶上生日禮物?
除了這個,夏芒並沒想到其他。
接下來的幾天,程默真的天天早上來接夏芒,下班的時候就等在紀元大廈樓下。程默的表現很好,除了接人上下班有點太積極,每天送花和巧克力有點太浪費之外,其餘一切良好。比如選中的餐廳,比如飯後的安排,最重要的,程默沒再強迫夏芒,身體上的一應接觸消失無蹤,程某人突然從月夜狼人變成了彬彬有禮的紳士。
週六向程默告了個假,便與蕭凌暉去摘草莓。夏芒只說有事,並沒告訴實情,談戀愛的壞事之一,便是有事得報備,不似單身這般自由。
“不介意我們自己乘公車吧?”蕭凌暉笑得陽光明媚。他的笑容總是很純粹,純粹中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這或許是職業產生的附屬效應。
“當然不介意了,阿暉認得路就好。”夏芒將每一次出行都當成小時候的春遊,穿著連帽灰白格子外套、牛仔褲、板鞋,揹著個雙肩包,包包裡全是零食。
夏芒跟在蕭凌暉屁股後頭,就像小時候一樣,排隊買票,搶著付錢的時候又被某人一把格開。厚著臉皮上車搶了靠窗的位置,夏芒將車窗開得大大的,拿出MP4開始折騰,路上需要近一個小時,夏芒習慣用音樂打發時間。
蕭凌暉分到了一個耳塞,與夏芒一道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聽音樂。車子裡不算太安靜,一如蕭凌暉此刻的心情,想表白的衝動在心裡泛起不小漣漪。
“愛情是什麼?”某人突發感嘆,心思全不在音樂上。
“陪伴一生,守護一生。”
夏芒笑,心裡自是不認同的。曾經她也以為愛情是永恆,事實卻證明愛情很淺薄,不是麼?
“那麼,婚姻呢?”
“門當戶對。”蕭凌暉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夏芒轉回頭,繼續閉眼聽音樂。風從視窗吹進來,就著陽光,微有些清冷的感覺。夏芒記起大四那年暑假去摘挑子,是許文灝帶著她去玩,也是這樣坐著小巴,自己也是這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