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你!”夏芒是真的生氣了,真的發飆了,每回她真生氣真發飆的時候,都不允許對方叫她名字。
“你沒說自己的客棧名。”男人的聲音從此至終都還算平靜。
“不要把責任推到我頭上。我剛才明明有說過客棧是在四方街入口處,你若有心,也該領我走回人多熱鬧點的地方,或者剛才的小石橋處,而不是現在這種不見人的鬼地方!”夏芒越說越生氣,聲音裡已隱隱有哭腔,“我是笨蛋,才會相信你,才會相信你們男人,一次一次被騙。”
夏芒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激動,更不應該冒出最後一句話。可是想到剛才自己全然相信眼前這人會帶她脫離迷路困境,結果卻是又一次被耍被騙,思及之前文灝的欺瞞,氣不打一處來,最後索性大吼,在眼淚落下前,轉身便往前跑。
反正已經迷路,再迷一次也還是迷路。
沒跑兩步,被人用力拉住,身子一個趔趄,抬眼時已落入一個懷抱。
“不是向前跑,是讓你右轉。”男人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一絲無奈,卻沒有不耐,好似早有了心理準備般,笑容裡也有絲無奈。
夏芒愕然,抬頭,一臉疑問。不施粉黛卻勝似的嬌俏臉龐,五官精緻,此刻臉上未乾的淚痕,在街燈映襯下,閃閃溼意,顯得眼眸愈發清亮。夏芒有一顆可愛而不特別明顯的小虎牙,男人可以想象她笑起來時的可愛模樣,只可惜夏芒還未對著她笑過。
“走吧。”男人撇開臉,徑自拉過夏芒的手,轉身右轉,朝前行去。
他對她的狼狽視而不見,這讓夏芒鬆了口氣。剛才想到文灝,才勉強結住傷疤的心又被自己親手撕開,一滴一滴的流血。夏芒沒有說話,小心地跟著,用拎著東西的手抹了把淚。
男人沒有說謊,右轉直走,約莫兩百米的路,便又回到四方街入口,也就是剛才長街宴的位置。如今宴會擺設已撤,地上還留有幾堆物什等待搬運。
“對不起,謝謝,再見。”夏芒恩怨分明,再次鬆手,七個字,表達了剛才的誤會之意,現在的感謝之意,以及禮貌的道了個別。
“芒芒!”蕭凌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夏芒扭頭,果見蕭凌暉在街對面朝她揮了揮手,然後大步朝她走來。
“芒芒,你手機沒帶,這麼晚都不回來,我還以為你又迷路了!”蕭凌暉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夏芒身邊的男人,將一個手機交到夏芒手裡,轉手拎過夏芒手中的禮物袋,一邊繼續嘮叨,“禮物買齊了麼?若還沒有,不如明早起來再買,現在晚了,早些回客棧休息吧。”
“呃,好的好的,回客棧吧。”夏芒接過手機,立馬遠離是非地。
“芒芒。”蕭凌暉無奈地叫了一聲。夏芒止步,轉過身看他,一臉疑問。他從口袋掏出一把鑰匙,遞至夏芒身前,道,“房間鑰匙,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回來。”
夏芒自然接過,轉回身以一種“逃”的速度穿過馬路,向客棧方向跑去。而身後的男人看著夏芒離去的背影,又抬眼看了眼蕭凌暉,眼眸深邃,嘴角似笑非笑,轉身便朝另一側走去。
“請等等。”蕭凌暉出聲,男人停下,並不回頭,蕭凌暉兩步走至男人身前,臉上掛著笑容,微點了點頭道,“謝謝你送她回來。”
原來剛才他不是沒看到他,而是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夏芒身上。男人嘴角的笑容更難捉摸了,沉默兩秒,方抬手,左手輕撫了撫右手背被夏芒咬過的地方,眼睛看著街燈下右手背上牙印的痕跡,眼裡有笑意,聲音卻清冷:“關於這一點,剛才她已經用自己的方式表達過謝意了。”
男人說完,再不理蕭凌暉,邊往前走邊拿出手機打電話,身形漸遠。蕭凌暉怔在原地,一臉若有所思,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轉身向客棧走去。
翌日下午六點的班機,下了飛機已是晚上九點多。夏芒早已累得不行,所幸年休假連著雙休有八天,明天雖是週三,卻還能再休一天。蕭凌暉剛回國,自也無事可幹。兩人打的回家的時候,夏芒橫趴在車座後排,半夢半醒地道:“到家叫我,還有阿暉,你從美國回來,我的禮物呢?”
“明天給你。”蕭凌暉坐在副駕駛座,轉過頭看像貓一樣頭靠著大旅行袋半蜷著身子的夏芒。
“好。”夏芒的聲音幾不可聞。
作者有話要說:鄙視我吧,為了那萬惡的三藩巧克力,寫了這麼點我也更新了,哦也!
再見?文灝
第二天一早,夏芒便被鬧人的電話聲吵得睡不著覺。抓過床邊的電話,一個驚走夏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