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公婆了,接下來就是林然去見岳父岳母,然後兩人順理成章的結婚。夏芒一想到葉子結婚,就有些受打擊。畢業兩年多,三三兩兩也有幾個同學結婚,但跟夏芒走得近的,還真的一個也沒有。在夏芒心裡,結婚好象與青春有些衝突,結了婚,就表示告別了無敵的青春歲月,這也是當初文灝幾次提起結婚的事,夏芒一緩再緩的原因。
“還在,怎麼了?”蕭凌暉困惑。高中畢業之後他就再沒騎過腳踏車了,那輛腳踏車倒應該還在車棚裡。
“我們去騎腳踏車。”夏芒說完就掛了電話,換了件玫紅帶帽運動外套,一條深藍牛仔褲,一雙黑色帆布鞋,屁顛屁顛地跑到樓下等蕭凌暉。
夏芒所說的“我們去騎腳踏車”,其實就是蕭凌暉騎腳踏車,腐敗的她坐在腳踏車後座吹吹風——就像以前蕭凌暉帶她上學接她放學一樣。那時候夏芒初中,蕭凌暉高中,兩人同一所學校,夏芒路痴,又不會騎腳踏車,整個學校的人都以為他們是兄妹。
車子慢悠悠地向小區大門行去,出門右彎,沿著那條林蔭遮道格外謐靜的小道繼續往前,正是去他們的母校X中學的必經之路。蕭凌暉已有多年沒騎腳踏車了,所幸幾年過去,車子能支撐,蕭凌暉的車技也還能湊和。
“芒芒,看到警察要馬上下車。” 這句臺詞蕭凌暉曾經說過無數次,如今再次說來,心底自是別有一番滋味。小道兩邊的香樟樹葉漸起泛黃,偶有幾瓣飄然而下,有一片好巧不巧落入夏芒攻紅的運動外套帽子裡,時間彷彿剎那跌回年少時光。
“罰款十元,我有零錢,沒關係的。”夏芒的話很煞風景。
蕭凌暉險些從車上摔下去,想著自己與夏芒確實太熟了點,熟到如今兩人這個年紀做眼下的事,夏芒毫無親密或浪漫的意識,說起話來,還是貫來的直來直往。
“如果真被警察逮到,人家也不會找你麻煩,肯定直接拿話訓我,教育我哪怕要和女朋友浪漫,也不該無視交通規章,拿安全開玩笑。”蕭凌暉又開始嘻嘻哈哈的開玩笑,這樣的玩笑曾經也開過,因為玩笑,所以夏芒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蕭凌暉也曾想認認真真的說,以前想著夏芒還小,可是在他眼裡還小的夏芒在他不在她身邊時突然有了男朋友,他便再沒有了認認真真說這話的機會,如今機會再次來臨,蕭凌暉又猶豫著是否該給夏芒“療傷”的時間,或者說他害怕坦白之後反有了“副作用”,讓自己與夏芒連這樣相處的機會也沒有了。
“切。”夏芒聞言扭過頭,蕭凌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長T、藍色外套,是夏芒喜歡的顏色,喜歡的搭配。
“芒芒?”聽到夏芒的那聲“切”,蕭凌暉心裡不免有些苦澀。
夏芒側坐在腳踏車後架上,兩隻腳直直伸著,收回視線無意識地上下晃動了幾下腳,轉過頭,兩手拉住蕭凌暉外套的下襬,用力往下扯,笑道:“阿暉,你看起來很老了耶,你確定你在警察同志眼裡是未婚的身份?你確定?你確定?天吶,你說在別人眼裡,我會不會是你的第二春?老夫少妻的那種?”
夏芒越說越歪,越說越沒邊,臉上的笑容明媚如三月暖陽,蕭凌暉轉過頭看她,又迅速轉回頭專心騎車,心裡卻泛起了陣陣甜蜜的漣漪:“我一看就是祖國大好青年,前程似錦正青春年少。”
“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蕭醫生,騎你的腳踏車吧。”夏芒說完鬆手,又自顧自地翹著腿,開始哼起歌來。
下週六,就是文灝的大喜之日了。夏芒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抬頭望天,有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灑下,點點如金。夏芒只是笑著,笑著將歌哼了一遍又一遍。歌是隨性而哼,夏芒並不計較自己唱的是哪一首。
週一下班後夏芒去葉子的小窩蹭飯,聽葉子八她第一次見公婆的經歷。
“什麼?以你的條件,他媽居然還不滿意?”葉子在廚房裡忙著洗菜切菜,夏芒斜靠在廚房門口大口咬著她手中的番茄,看著葉子忙碌的身影作吃驚狀。
“是啊,他媽心目中的兒媳最好是個公務員。”葉子打了兩個雞蛋在碗裡,倒了點酒,放了點鹽,用筷子邊打雞蛋邊回答。
“雙公務員?她怕哪天你下崗,會讓林然有壓力啊?”夏芒已經顧不得手上吃了一半的番茄了,幾步走到葉子身邊,對林媽媽的想法非常不能理解。她兒子是公務員,難道她兒媳也必須是?對,公務員的工作相對來說比較穩定,工資薪金福利待遇也挺不錯,但葉子的職業與工作也不差啊,兩個人若要在一起,最重要的應該是感情嘛。
“林然的房子十五年按揭。”葉子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