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毅掐著她脖頸的手有些顫抖,一會後才艱難地道:“你忘了你曾經咬過我手臂,今早清醒後我才想起你口貼著我肌膚時那種觸覺和昨晚上一模一樣,而且你身上那種幽香,也和我初次遇見你聞到的一樣。”
利子規笑了笑,譏諷道:“原來你喜歡其他姑娘,心裡卻時常記掛著我,難怪那位姑娘要離開你。”
雲毅怒問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做?我哪點得罪你?你要拆散我和秋櫻?”
利子規道:“我不過想打垮你,令你一蹶不振。”
雲毅一聽,道:“如果你認為這樣就能令我一蹶不振的話,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他雖然生氣,卻還是鬆開她的脖頸。
利子規站直了身子,問道:“你真的不傷心?”
雲毅沒有回答,他怎麼會不傷心?此時他正咀嚼著自己的傷心。忽然他想起血鳴和玉,只要秋櫻還拿著血鳴和玉,她就並未真正離開他。但是隨即他心中又一寒,利子規之所以一直跟著他,說不定就是為了血鳴和玉。
雲毅問道:“你拿了血鳴和玉?”
利子規直言道:“不錯,血鳴和玉本來就是我的。”
雲毅瞬時悲憤難當,就連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利子規見他臉微微抽搐,一心更是想激怒他,便問道:“你生氣了?可你不該怪我,是那位姑娘心甘情願送給我的。”她又接著道,“唉,那位姑娘實在太年幼無知了,我騙她的每一句話她都相信,還‘姐姐……姐姐……’地喚我。”
雲毅見她把玉墜放到手裡擺弄,一時心如刀割,他抑制不住怒氣對她喝道:“你住口!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他從來不曾在別人面前失禮,更何況還在一個女人面前。
但是利子規一心想傷他的心,她又繼續道:“你憑什麼不讓我提起她?她是你的嗎?那位谷公子待她是又溫柔又體貼,你怎麼可以和他相比?要是我,我也會離開你。”
雲毅心亂如麻,無奈地嘆了口氣,坐在石上,慢慢靜下心來。
過了良久,他才出聲問道:“他們去哪裡了?”
利子規道:“你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
雲毅道:“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
利子規一口拒絕,道:“你休想我回答你。”
雲毅問道:“青峨庵、蜀城觀等眾多門派的滅門與你可有關係?”
利子規反過來問他,道:“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
雲毅答道:“我知道沒有關係,若是有的話,你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他頓了一頓又道,“你叫小侯爺上山,便是想用宰相府的人馬去對付那個邪教,以保全我叔父。你對我叔父是真正的好,不管你是不是伊家後人,血鳴和玉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
利子規冷笑道:“人家說女人善變,原來男人比女人更善變。你以為我聽你這幾句話後,便對你不存戒心了嗎?我告訴你,你若敢把我黑衣人的身份洩露出去,我不會放過你。”
雲毅許諾道:“你放心,我絕不洩露你的秘密。”
利子規望著他問道:“你現在要去哪裡?”
雲毅道:“先回少林。”
利子規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雲毅問道:“你不回嵩陽書院?”
利子規道:“我一個人回去總是不行,而且,我若不上少林,又怎麼引得宰相府的人馬去對付那個邪教?”
07、咫尺天涯空餘恨
雲毅這次跟她一起走,倒是放下心頭的大石。
雖然他始終對利子規有所忌憚,也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但是他明白,凡是一聯絡到他叔父,她便會和他站到同一陣線。儘管她曾經多次陷害都令他險些喪命,但救出他叔父,他還是從心裡感激她。只是令雲毅忿恨的是她氣走了秋櫻,奪走了血鳴和玉。
“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昨日種種誓言如今已煙消雲散,谷辰軒清醒之後,秋櫻和他之間將要傾訴多少衷情。以後回到空島,他再也不能與她相見,他們這一輩子終究錯過,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利子規看著雲毅待她的態度有所好轉,卻也在意料之中。她一定能慢慢抓住他的心,再慢慢擺佈他,讓他為她賣命。不過令她擔憂的是如果雲浩知道她曾經不惜一切引誘雲毅上鉤,就是為了讓他受她操控,說不定雲浩會殺了她。他唯一的侄兒,雲家唯一的血脈,他怎麼會讓她毀了他?
他們離開瀑布,過了好一會,聽見有人在半山腰嚷道:“大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