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問道:“你這次來東京的目的是?”
耶律青道:“你明天便會知道。”他故作玄虛地笑了笑。
隔天,朝野裡遍傳一個訊息,遼國使臣三天後將要參見宋帝,以示兩國友好。
洪恭仁連夜上奏皇帝,道:“皇上,此遼國使臣耶律青便是當日攻入嵩山,奪取少林,危及皇陵的邪教首領。”
“卿家,蕭湘女再三向朕言明其中的誤會,想必這其中真有誤會。”皇帝提道。
“皇上,嵩山之上,已亡計程車兵屍骨未寒,天地同泣,都希望聖上能替他們做主。”洪恭仁力爭到底。
孫律成站在皇帝身旁,此時見機,火上加油,開口對洪恭仁道:“洪大人,來者是客,你難道要咱們把刀架在遼國使臣的脖子上逼他們就範?兩國交往,不傷來者,你這不是有意挑起兩國的干戈?你擔得起這個罪名嗎?”
“孫大人,你這番見識果然不同一般。”洪恭仁話外有話。
孫律成啟奏道:“卑職跟在聖上身邊久了,自當明白聖上的憂慮。”
“皇上,老臣絕沒有要挑起兩國干戈的意思,只是那耶律青野心勃勃,老臣寢食難安。”洪恭仁憂心忡忡地道。
皇帝道:“卿家,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但現在斷言未免為時過早,一切還要等到耶律青到來之後問個清楚。”
“皇上……”雲毅細聽他們所言,此時也出聲啟奏道,“請皇上准許我帶領禁軍守住城內各個要道,一方面恭迎使者,一方面也防範他們。”
皇帝展顏道:“好,這個辦法好,就照你的意思去辦。”
三天之後巳時整,雲毅率領數千禁軍在陳州門恭候遼國使臣。
待聽到車轔馬蕭聲,不一會,儀仗彩旗雲飄,眾使者下馬成群結隊,比肩接踵而來。
耶律青望見宋臣之中,赫然有一個高大的影子位列人前,其人相貌堂堂,儀表不凡,待到耶律青越行越近,那人堅毅的面容上兩眼平視過來,雖無傲氣,卻不失傲骨。耶律青朗聲道:“遼國使臣耶律青奉聖主之命前來出使大宋,締結友好。”
“請!”雲毅揮手示意,數千禁軍及禮部大臣等跟隨而去,隊伍浩浩蕩蕩,好不壯觀。
姚慈躲在人群中,望見雲毅的身影沒入人海之中,心下歡喜道:“毅兒今天好風光。”高興之餘,她又替他擔憂,“廟堂之上,步步危機,又怎麼比得了江湖之遠,自在逍遙。毅兒,你可要處處留神,多加提防。”
谷辰軒也夾在人群裡,街上成千上萬的人圍觀,他與他們一樣把目光聚集在朝廷迎接使臣上,所以谷辰軒也沒特意去留神姚慈的蹤影。“雲毅呀雲毅,你和耶律青前一陣子還兵刃相見,這一陣子卻是談笑自若、以禮相待,難道我看錯了你,你真的是什麼人都能忍受?換做我,我定是咽不下這口氣。雲毅,我到底是小瞧你。”
金鑾殿上,眾文武百官並排兩列,俯首恭聽。
耶律青上前行禮,道:“遼國使臣耶律青奉聖主之命,特來拜見宋帝。”
皇帝見他禮數周到,不像洪恭仁所說的奸險之徒,便喜道:“免禮!”
耶律青見皇帝和顏悅色,便趁熱打鐵,道:“本王這次出使大宋,特傳我遼主一道口諭。”
皇帝受驚,問道:“什麼口諭?”
耶律青回答:“自澶淵之盟以來,宋遼二國和平共處,互通有無,邊關安定,經濟繁榮。我主承諾此生永不侵宋,維此格局,使兩國百姓安居樂業。”
“好!太好了!”皇帝龍顏大悅,拍案稱道,“難得遼主如此深明大義,體會到百姓受兵荒馬亂的疾苦。”
耶律青想道:“我主就算真有這道口諭,他若不能犯宋,我便取而代之,一舉消滅南朝。”這個念頭在他心裡繞了許久,之後他才叫下屬抬了數萬件珍寶器物上殿,對皇帝道,“此乃聖主進貢給大宋的貢品,外面還有良駒萬匹,請陛下笑納。”
皇帝點頭示好,叫人請蕭湘女上殿。
蕭湘女一上大殿,就像掙脫了樊籠的大雁,興奮地嚷道:“姐夫,你終於來了。”
耶律青繼續對皇帝道:“上次我們上嵩山訪道,無意冒犯了那裡的僧人,宋廷派兵抵禦,兩軍交戰,傷亡慘重,但請陛下明鑑,此乃誤會而非我們遼人有意而為之。”
“皇上……”雲毅從文武百官中站出來,欲言又止。
皇帝命其退下,向眾臣宣道:“朕相信耶律青王爺是無心之過,其實朕當日也並非為了助少林而抵禦王爺,只是嵩山之上,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