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遼國使臣耶律青拜見宋帝。”
皇帝道:“耶律王爺,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何事?”
耶律青直言道:“本王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宋帝賜予本王一名婢女。”
皇帝笑道:“婢女?耶律王爺開玩笑了,你要什麼婢女儘管開口。”
耶律青奉上畫卷,道:“本王要的就是畫中這名婢女。”
太監接過畫卷,在皇帝面前輕輕地舒開。
皇帝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目光就此黏住。只見畫中之人明豔如同流霞,縹緲宛若仙子,一雙冶豔靈動的眸子,足以攝人心魄。如此傾國傾城之貌,便是後宮粉黛三千,也是無人能比。皇帝看見畫上的題詩,細細地念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利氏子規。”
耶律青見皇帝久久沒回過神,便喚醒他道:“陛下,她乃朱宰相府中一名婢女,上次在嵩山邂逅,令我一見傾心,懇請陛下將她賜予我。”
皇帝極為反悔,道:“這……這……”他支吾半天才道,“不是朕不願意,只是既然她是相府婢女,朕總要跟朱宰相打個招呼,請耶律王爺靜候幾天,朕再給你答覆。”他又望向畫卷,繼續道,“至於這幅畫就先放在這裡,好讓朕與朱宰相商議。你沒意見吧?”
耶律青內心笑了出來,道:“本王靜候佳音。”
待耶律青走後,皇帝對身邊的太監道:“朕從未聽人提過相府中竟有此等絕色女子。”
太監回稟道:“聖上,朝野曾盛傳,小侯爺專寵一名民間女子,更為她辭掉與西夕郡主的婚事,想來就是她。”
皇帝聽後驚異地道:“原來如此。”他又瞧著畫卷道,“這名女子美若天仙,不要說賜給耶律王爺,嫁到番邦異地,便是讓她長居相府,也是委屈了她。”
太監問道:“聖上之意是?”
皇帝想了想,吩咐道:“傳朕口諭,相爺忠心耿耿,其獨子臥病在床,朕擇日過府探望。”
太監道:“遵旨。”
05、情根深種苦自知
過了兩天,雲毅從天牢出來,在路上看見御林軍,又遙望到皇帝的車輦駛向宰相府,他心中好奇,不知皇上為何前往相府。“趁這個機會,我要不要稟告聖上,說盜皇陵之人在宰相府,她就是利子規?”雲毅內心繁亂,若向皇帝坦白,僅盜墓之罪即可置利子規於死地。他何忍害她性命,他永遠虧欠她。但一想到利子規勾結幽雲教,將來發生禍國殃民的事情,他又如何承擔得起?雲毅實難抉擇,只好追上車輦,見機行事。
御林軍停在相府正門,皇帝剛要從車輦中出來,雲毅趕上去,跪在車前道:“聖上,屬下有事啟奏。”
皇帝龍顏不悅,道:“雲毅,朕還在車輦上,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朕安坐好再稟奏。”
雲毅道:“是,屬下魯莽。”
朱廉率眾走到車輦前,撲通跪下道:“恭迎聖上。”
皇帝道:“請起!”他下了車輦,對雲毅道,“你有何事,隨朕進入宰相府後再啟奏。”
雲毅道:“屬下遵旨。”
朱廉請皇帝進入宰相府,從蓮心潭經過,潭中蓮葉田田、花開如雪,微風拂面、清香撩人。眾人忽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不由得停住腳步。只見蓮花深處隱現一名絲衣女子,膚如凝脂,手如柔荑,正踏著一片片蓮葉採集花上的露珠。其身輕似燕、衣袂飄飄,恍如仙子謫凡。
皇帝看得入神,口中不禁吟道:“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蓮蕊有香塵。好個凌波仙子!好個凌波仙子!”
雲毅望著龍顏大悅,又瞧了瞧利子規,心底有股莫名的惆悵。
朱廉隱去破布的臉色,對皇帝道:“聖上見笑,此乃府中一名婢女,專為小兒採集露水泡藥,不想在聖上面前獻醜了。”
皇帝道:“不醜,驚為天人,你把她叫上來。”
朱廉無奈,只有聽從聖意,差人去喚利子規。
利子規掠水飛起,體態婀娜,宛如白鶴翔雲。她手執玉壺,羅裙曳地,款步走到眾人面前,眼波流轉,不卑不亢,把每人都看個通透。當她看到雲毅時,眸光中略藏驚喜與溫柔,又帶嗔恨與鄙夷。隨後,她目光凝聚,只望著那個身穿龍袍的真命天子。
朱廉喊道:“還不跪下叩見聖上。”
利子規趕緊屈膝,道:“奴婢叩見萬歲。”
皇帝看她形影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