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道:“聖上,子規沒有勾結外教,朱廉與耶律青媾和,子規與朱廉勢不兩立,她怎麼可能再與耶律青勾結?而且我之所以能推翻幽雲教,是子規委身進入幽雲教,暗中助我一臂之力,我才能探清幽雲教形勢,最後連耶律青都要殺她,所以她不可能和邪教勾結!”
皇帝被雲毅這麼反駁,便又換了另一個罪名,道:“那刺殺鑾駕呢?”
雲毅繼續稟奏道:“刺殺鑾駕更是子虛烏有,不過是耶律青和朱廉的栽贓嫁禍。”
皇帝捏住拳頭,接著問道:“那盜走鳳凰彩翼,闖入皇陵?又怎麼說?”
利子規踉蹌著步伐也跪在皇帝面前,回答道:“鳳凰彩翼原本屬於伊家,雖然我非伊家後人,但鳳凰彩翼歸還伊家理所當然,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伊家之物,聖上要視為己有,臣下又能說什麼?”
皇帝被她這麼一說,心頭雖氣,但覺深究下去只會讓龍顏無光。他擊案道:“你們倒是沆瀣一氣!朕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你欺騙朕呢?朕叛你個欺君之罪沒冤枉你吧?”
利子規被他這麼一問,也已無話可說。她終明白,不管出於何種原因,皇帝今天定不會饒過她。
雲毅擋在利子規面前,叩頭道:“聖上,雲毅願與利子規分擔罪行,倘若聖上不饒過她,請將罪臣一同賜死,謝聖上成全。”
皇帝很是憋氣,質問道:“雲毅,你護駕有功,朕有心放過你,你卻不領情,難道你真不怕死?你真要和她一起死?”
雲毅如實答道:“不瞞聖上,雲毅只有四十天可以活,死對我而言已經不遠,這輩子我不能與她同生,只求和她共死。”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皆愕然。利子規難以相信,她拼命搖頭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是耶律青對你下毒手?”
雲毅沒回頭看她,卻能體味到她的悲傷,他道:“子規,你節哀順變!無論如何,我們還是會在一起。”
梁王不免嘆息,洪恭仁也皺緊雙眉,就連皇帝,心裡也頗有感觸,雲毅這麼一個為國盡忠的英才,卻要英年早逝。
梁王耐不住開口,跪下求道:“聖上,請看在雲大人盡心盡力、忠肝義膽的份上,饒過他這四十天!”
洪恭仁也跪下求道:“聖上,我願用一生功名,一條人命去換雲大人這四十天的命!”
“聖上……”外面一個聲音傳來,頃刻間他走到殿內,“本王也願用我的命,去換取他們二人的命!”柴笑捧著太祖皇帝賞賜的丹書鐵卷,跪到殿上。
“柴小王爺,你千里迢迢從滄州來,又攜著丹書鐵卷,就為了替雲毅和利子規求情?”皇帝詢問,“但你可知,當年太祖皇帝有言,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是針對柴氏子孫,並非外人?”
柴笑拱手道:“本王知道,如若不行,本王願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他倆的活命。”
皇帝拂袖道:“你明知拿著丹書鐵卷如獲免死金牌,朕不能對你怎樣,你偏要來為難朕?”
柴笑俯首,虔誠道:“不敢!特請聖上開恩!就給他倆四十天相聚的時間,求皇上成全!利子規罪不該死,雲毅更該無罪釋放。”
皇帝望著梁王、洪恭仁和柴笑都跪倒於地,個個在逼他。他又望了望雲毅和利子規一眼,他們眼瞳早已飽含一股生離死別的悲哀,即使他不用賜死他們,雲毅和利子規也不可能一起。
皇帝終是無可奈何提道:“念在眾卿家為你倆求情的份上,好,朕成全你們!”他說出這話不知花了多少勇氣,下了多大決心,他是在把他最愛的女子,賜給他臣下。“雲毅,你為國盡忠,功不可沒,朕給你的加封依然算數。利子規,你犯了欺君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給你三個月的期限,三個月後,你處理完所有事便要離京,這輩子你永遠不能再踏入東京一步。”
雲毅和利子規聽完後,不由得驚喜萬分,連連叩頭道:“多謝聖上隆恩!”
皇帝心裡想道:“雲毅,就算以後你不死,但三個月後利子規離京,你最多就隨她而去,這輩子,朕再也不想見到你們,再也不想見到。”他雖然贏了,卻因為他是皇帝,他決定了生殺大權,但他還是輸了,輸給雲毅,他始終無法得到他深愛女子的心。這一生,除了無上的權力、無盡的奢華,他還能有什麼?恐怕就剩下無言的寂寞。
退下朝堂後,雲毅攜著利子規去送柴笑離京,他們走到黃河邊上,柴笑最後一眼望了望利子規和雲毅。
雲毅感慨道:“小王爺,多虧你相助,不然恐怕我們難逃一劫,雲毅此生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