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請的酒我下次再喝。告辭!”谷辰軒說道,撐著小舟漸行漸遠。
小舟繼續向前划著,“唏譁唏譁”的水聲傳入耳裡。
雲毅突然開口道:“那個女子,恐怕非等閒之輩。”
谷辰軒回答:“她看樣子就不是簡單之人,你在她面前那麼低聲下氣,又何必在背後對她高談闊論,不過多虧了你才讓她說出十六針灸法。”
雲毅笑了笑道:“真正讓她說出解法的是兄臺,我只是打邊鼓的。”他不想捅破這層紙,讓谷辰軒難堪,便轉移另一個話題道:“你說那位名醫真會十六針灸法?”
谷辰軒道:“我從小和他學過一段時間,可惜後來沒有學。”
“這位小哥小時候一定很調皮,不認真學。”秋櫻甦醒過來,勉強笑了笑,接上他們的話。
谷辰軒見雲毅一直握著秋櫻雙手,怕她再睡著就不會醒過來,他想笑話他,可是卻笑不出來。
行了半天路程,接下來的場景讓雲毅看得眼花繚亂。
谷辰軒時而把船向左劃,時而又向右拐,水中不斷出現若干形似的小島,島中有水,水中有島,迷霧繚繞,亂人視線,竟讓人分不出東南西北。直到上岸,眼前才豁然開朗。
雲毅不禁稱讚道:“沒想到這裡佈局竟然如此繁雜,看來能在這島上生活的人都非同尋常。”
谷辰軒被他說得甚為得意,便道:“這佈局用的是奇門遁甲之術,若是不按規矩走,是永遠也到不了空島。”
雲毅琢磨著“空島”二字,只覺其中暗藏奧秘。他不由得佩服谷辰軒,這個年齡和他相仿的人,除了一身怪脾氣外還有層出不窮的花樣。
他轉身再望一眼大海,只見海上虛無縹緲,雲霞忽明忽暗,自己猶如置身於世外仙境。
谷辰軒趕緊道:“快去找大夫吧。”他引著他們來到一間草屋,喊道,“陳大叔,快來呀!”
“辰軒,是你呀。”只見說話的是一個雄赳赳的中年漢子,他一雙鷹眼盯著雲秋二人,不滿地道,“嘿,怎麼帶兩個陌生人入島?”
“別說了,快過來看看她。”谷辰軒指著秋櫻道。
陳逢英把了把秋櫻的脈搏,又看了看其氣色,之後道:“她和杜世平中的是一樣的毒。”
谷辰軒問道:“杜世平回來了?他也中毒?”
陳逢英道:“杜世平已經被我醫好,你叫他們在我這裡住幾天。”
谷辰軒歡喜地道:“如此太好了,多謝陳大叔。”
過了一兩天,秋櫻果然好了起來,只是令她不敢相信,幫她的人竟是客棧裡那位待人冷淡的小哥,她想問雲毅原因,卻不知如何啟齒。
雲毅一直沒聽谷辰軒講出他的姓名,他不願做的事又有何人能強迫於他?來到空島之後,別人都喚他谷辰軒,雲毅方知其名。又見谷辰軒在這裡生活得安然自得,也知空島就是谷辰軒的家鄉,只有空島這一方水土才能養出谷辰軒如此桀驁不馴之人。
雲毅在島上小住了幾天,發現空島形形□的人都有,他們有自稱以前做過強盜劫匪、當過官兵,還有一些說是退隱的文人墨客,更有寡婦娼妓之流。雲毅驚奇於這一片人間土壤,眾人以獨有的方式生存,儘管他們一貧如洗,有時更會狂飲痛罵,感慨時運不濟、人生無常,但是他們卻也有各自的得意之處,以至自得其樂,生活得很是舒適。他們熱情好客,都希望雲毅留在島上生活,可是雲毅卻婉言謝絕。
就在秋櫻差不多康復的一天,酉時到來,太陽漸漸下山。
空島海岸邊傳來文人騷客的吟誦聲:“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台一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
“雲大哥,他們唱得真好聽。”秋櫻從窗前探出頭望向海邊,只見那裡甚是熱鬧,圍觀著密密麻麻的人。
“阿櫻,咱們也出去看看。”雲毅說道。
他們一齊走到海邊,秋櫻道:“你看小哥也在這裡。”
谷辰軒正在舞劍,眾文人繼續吟道:“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他們吟完,谷辰軒收起劍。
杜世平走過去拍著谷辰軒的肩膀問眾人道:“辰軒的劍法灑脫飄逸,配上太白的詩篇,你們看如何?”
眾文人紛紛讚道:“妙極!妙極!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