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門外一個聲音冷笑道:“哼!好生纏綿。”魔音仍舊縈繞於耳。
雲秋二人都是一驚,雲毅站起來,順手抓起劍,對秋櫻道:“我有事出去,你身體不適,在這裡多休息一會。”
秋櫻點了點頭,道:“那你小心一點。”說後,目送著雲毅拿起桌上的盒子出門而去。
雲毅一出門,只見女黑衣人的身影倏忽沒入稻田中。他跟著追去,女黑衣人來到一片空曠的田野,抽出劍道:“咱們痛痛快快打一場,我要你把血鳴和玉心甘情願交給我。”
雲毅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來和你比武的,這裡有一封信,請你過目一下。”他從盒子裡拿出來遞給女黑衣人。
女黑衣人半信半疑接過信,展開一看,之後又把信拋還給雲毅。
雲毅道:“此乃恩師絕筆,她提到我叔父曾經囑託,它日若有姓伊的女子來索取和玉,便交還給她,你是不是姓伊?”
女黑衣人否認道:“我不是,伊家早已家破人亡。”
雲毅又問道:“那你和伊家是什麼關係?”
女黑衣人道:“你不用管那麼多,把血鳴和玉交給我就對了。”
雲毅道:“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還沒辦到,我怎能把血鳴和玉輕易交到你手上?”
“你何必去管那些事情,只怕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女黑衣人譏諷之餘又有一絲勸解。
“我雲毅即使貪生怕死,但是伊家之事牽及我叔父,所以他才會無故失蹤。我本來就沒有父母,只有叔父一個親人,現在就算不為伊家也為叔父管這件事。”他字字鏗鏘地道來。
“哼,你有什麼能耐?你除了一把劍外一無所有。”女黑衣人恥笑道。
“雲毅不才,但你不是伊家後人都有膽量管這件事,我沒理由不幹這趟混水。”
“你真想知道?”
“不錯。”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永遠不與我作對,永遠聽從我的吩咐,你肯嗎?”女黑衣人明知他無法辦到,卻要專門為難他。
雲毅唸了念,道:“永遠……恐怕不行,只是目前還可以商量。”
“那你先把血鳴和玉交給我,這個做得到吧?”女黑衣人伸出手想拿盒子。
雲毅遲疑了一會,道:“你既非伊家後人……”
女黑衣人打斷道:“哼,出爾反爾,你還講什麼信用?”
雲毅知道她與伊家有莫大關聯,想逼她講出身份,可她卻守口如瓶。不過既然她是唯一能上山索取血鳴和玉之人,即使非伊家後人,也能為他講清內情。他急於知道叔父的事情,一再思慮,還是把血鳴和玉交給她。
女黑衣人激動地接過盒子,開啟取出血鳴和玉。
原來血鳴和玉是兩隻染血的玉墜,質厚溫潤、雕工細巧、精光內蘊。而兩隻玉墜輕輕一碰撞,頓有清越綿長之音鳴出,玉聲絕而復起,徐徐方盡。
“這兩隻玉墜乃稀世珍寶,只是在我眼裡也不過是賞玩之物。不知為何勞你如此大費周章,還差點用青峨庵上百條人命去換它們?”雲毅不解地問道。
女黑衣人聽他說完,心頭一震,而後又緩緩地道:“世間偏偏有人為了賞玩之物,而不惜讓別人家破人亡。”
雲毅正想問清楚她,突然白老叟從遠處跑來,焦急地喊道:“不好了!”
雲毅有股不祥的預兆,趕緊追問道:“白爺爺,什麼事?”
白老叟氣喘吁吁講道:“你救的那個小姑娘被幾個尼姑帶走了,這是她們留下的紙條。”
雲毅接過紙條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若想救人,便帶著血鳴和玉和女黑衣人的頭顱上金頂,至儀留字。”
白老叟對雲毅道:“那小姑娘是個好姑娘,你要把她救出來。”
雲毅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白爺爺,我自會處理,您老先回去。”
待到白老叟走遠,雲毅才回過頭來望著女黑衣人。
女黑衣人問道:“你望著我,想殺我嗎?”而後又繼續譏諷,“你犯不著為了一個女子冒這麼大的險來殺我是吧?”
雲毅坦言道:“我只是想和你借一件東西。”
女黑衣人明知故問,問道:“什麼東西?”
雲毅回答道:“一隻血鳴和玉。”
女黑衣人笑道:“沒有我項上的人頭,你用血鳴和玉也救不了人。”
雲毅道:“我跟你拿血鳴和玉,並不是為了救人,而是想和你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