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結婚也這樣整洪子。”奈奈笑眯眯地對她說。
“我,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那個時候我不是故意想要針對你的,主要是……”組長尷尬地站在奈奈床邊,拉著她的手說。
沒等說完,小陳在陽臺上高呼,“天啊,他們扛的是整頭豬。”
奈奈打斷組長的道歉,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別傻了,我知道你這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那個時候沒有你,我連這份工作都沒有呢,也沒沒辦法嫁出去了。快去看熱鬧吧,這可是世間難得的場面啊。”
其實,世上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沒有組長的收留,她就賣不上房子,賣不上房子也就認識不了雷勁。可是如果沒有了奈奈,也不會有洪子和組長看對了眼兒,所以,予人方便,予已方便,不要追究到底誰負了誰,誰有恩於誰,都平常心吧。
組長感激她的美善解人意,拍拍她的手背,低頭走了出去,只留下奈奈一個人在房間裡對著牆上滴滴答答走動的秒針暗自郗虡。
又一次嫁人,事隔將近十年後再次披上嫁衣。
過了這麼久才發現自己的長大。誰說愛情就與她絕緣了?如果那時她陷入背叛的陰影裡,從此無力自拔,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不遠處還有個好男人在等著自己。
愛情也許不會堅持一輩子,但至少她想給愛情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說,他會堅持比十年多一點,她記得,她一直會記得。
他和她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在未來,要靠他們倆一起才能走過。
不管未來會怎樣,她一定會去努力爭取,一定要過得很幸福,不管怎麼樣都會很幸福。
就這樣了,等他走向自己,也走向他們的幸福。
誰能想像黑社會最終會淪落到這種模樣?許瑞陽在樓下和洪高遠借了個火,點燃後就靠在R8婚車上休憩著。
老七和老五面和善,被上去接親。洪高遠因為與組長的裙帶關係,怕私相授受被拒絕入內,他呢負責在下面調動所有來的弟兄們抬豬上樓。
這是什麼規矩?女兒出嫁,女婿居然要帶豬肉來見丈母孃,還有大蔥和粉條,這輩子他們哥幾個的臉全丟在這兒了。
一頭豬,恐怕這一樓的人,上上下下都能發塊兒嚐嚐鮮吧?還真不能理解黑土地上的人怎麼嫁女兒還這麼淳樸呢?
他剛想探過頭和洪子發發牢騷,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勞駕挪個道兒,車子開不過去了。”
他不耐煩地瞥了聲音的主人一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那是能挪過的事嗎?有什麼大事都得在後面憋著。
“你聽見了沒?”聲音倒是不難聽,只是碰上許瑞陽煩心的時候,就是中央電視臺主持人來了也白扯。
他懶洋洋地回頭,“這是接親,披紅掛綵的你看不見?我挪到別的樓門去,接誰?”
那個女人知道自己理虧,但不是忍不住說:“可是我真的有急事,你看能不能挪一下,等我過去了再開回來?”
許瑞陽這次真要好好看看這個不長眼的到底是哪家的馬王爺了,居然敢拿他當停車小弟用。
他慢條斯理地問:“妹妹,你沒聽懂我的是吧?我告訴你,這是接親,不能挪!”
小姑娘雖然個子高,可怎麼光長個子不長腦子,這麼寬的地方非跟他鉚上了勁,實在不行,退回去出去打車好了,誰敢破壞黑社會的婚禮,這不是等於給他們臉上抹黑呢嗎?
雖然他們金盆洗手了,但餘威還在!不容他人小覷!
“你們不講理,就算是結婚也不能影響他人出行的。“那個姑娘也是個不畏懼黑社會的主兒,態度極其強硬。
她一挺胸膛,底氣十足,“說吧,你們的頭兒在哪兒,我要投訴,不就是個婚慶公司嗎,牛氣什麼。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黑社會呢,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許瑞陽這口氣差點躥到十二指腸,什麼,居然說他們哥們兒像婚慶公司?雖然架勢是大了點,但氣質還在,怎麼能看起來像婚慶公司?
忍無可忍的他幾步走到小姑娘的面前,靠在她耳邊邪魅一笑,“我們就是黑社會的,什麼壞事都幹。怎麼樣,你知道害怕了吧?”
那姑娘也是個直性子,上上下下打量著眼下的一群人,除了衣冠楚楚外看不見暴戾氣息,除了眼前這個有點痞以外,其他的更像是某個公司的外辦公室職員。
“你要是黑社會的,我還是3K黨呢。”那個姑娘還是不示弱。
許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