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抓緊掙脫他的手,趕緊彎腰撿東西,可是腳點在地上還是鑽心的疼,一個沒站穩又差點栽倒在地,雷勁擰著眉頭看著她奮力和腳傷搏鬥有點無奈,只能命令道:“老實待著。”
她的表情微微一滯。
隨後雷勁低頭彎腰,開始撿東西,一樣一樣的,直到ABC的時候,奈奈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壓低嗓子尷尬的說:“那個我自己來。
雷勁一派無所謂的樣子,撿起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扔進手袋裡。
奈奈覺得自己轟然耳鳴,有點被人扒掉衣服看個精光的無助。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買這些東西,一律是要黑色的塑膠袋包裹個嚴嚴實實的,然後鬼鬼祟祟的跑回家藏起來。上大學時,室友也總說,從來沒看見她買過這個,用過這個。甚至和呂毅結婚這七年,她也沒有讓他看見過自己用的牌子型別,這是她執拗的堅持,也是最讓別人不能理解的地方。
而他,卻輕易打破這這種忌諱。
雷勁撿好東西,拎了拎,挺沉。她那個小的個子居然背這麼沉的包,不怕累斷自己的鎖骨?
他站起來,奈奈趕緊躲避開他的雙眼,生怕自己必須尷尬面對剛剛幫她撿過ABC的男人。
“腳還疼嗎?”情慾消散的雷勁臉上的笑容還是有點邪邪的,他撥出的熱氣弄得奈奈從脊椎緊張到頭頂。
“不,不疼了。”結巴的奈奈,臉粉紅分紅的。
他寬大的手光明正大的摟住奈奈的腰,把她的另一隻胳膊搭在自己肩膀,說:“不疼了也小心點,走吧。”
奈奈心裡突然有點失落,她以為黑社會嘛,一定是很男人的形象,他一定會把自己打橫抱起來,送到車上。畢竟,電視上都這麼演,也是最夢幻的英雄救美的結局。可惜,沒有。他不是英雄,她也只不過是個棄婦而已。
避過奈奈滿腦袋的小念頭不講,此刻雷勁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該死的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搗亂。他很想把奈奈抱起來,然後一直抱到賓館。可是,接下來呢,浴血奮戰?
不,他還沒飢渴到那種地步。所以他必須遠離容易點燃飢渴的她。
兩個人一時間都有點沉默,走下樓梯的時候,誰也沒說話。
有點沒精打采的奈奈和心懷不滿的雷勁就這樣離開了飯店。
背影有點長,一個寬厚安穩,一個謹慎小心。一個一步步邁的很踏實,一個一跳跳頗為狼狽。
撲通撲通的什麼聲音就在暖香滿懷的背景裡響起。
你們說,那是什麼聲音?
奈奈沒有女性朋友。她只有女性親人,和女性同事。起因源於她無數次不知不覺中當了好朋友的炮灰,不想重蹈覆轍的奈奈也自然冷了和女性交朋友的心,所以目前為止能夠算得上最親近的人就是小陳。
雷勁把車子開回她們租住的地方,著實費了不少的勁。直轉了無數個彎才找到那一個破舊的小樓嘎吱一下停下來。
他說:“我送你上去。”
奈奈咬牙蹦下車說:“沒事,謝謝您,不用了。”
雷勁從自己這邊下車,幫她拿手袋,然後一隻手熟稔摸上了她腰的位置,不容置疑的說:“我送你上去。”
奈奈身子明顯一抖,回頭訕笑說:“不用了,我和別人一起住,不太方便。”
“誰?”雷勁掐住她的下巴陰冷了面孔問。奈奈再傻也知道他的表情不是好兆頭,於是她不敢敷衍,認真回答:“同事,一起工作的同事。”
雷勁頓一下,然後放下手,說:“哦,那我送你到門口。”看奈奈還想反駁,又補了一句:“抗議無效。”
皺皺眉頭,她再也沒說話,低頭往樓上走,心裡有一點暖意。
其實,她要的很簡單,可惜,他太不簡單了。
靠在門口,奈奈無聲看了一眼雷勁,雷勁明白這是她在下逐客令,從懷裡掏支菸出來,說了句:“自己小心。”轉身就走。
沒有告別的擺手,也沒有告別的吻。
奈奈有點恍惚,用手翻騰著鑰匙,找了半天,他半層樓還沒走下去,就在這時,小陳聽到大門外的聲音快步跑出來開門,要知道,奈奈忘記帶鑰匙不是一天半天的毛病,幸虧一起住的還有別人,不然露宿街頭都不下幾百次了。
她開啟門,感應燈隨即亮起,奈奈抬頭看見了她開門了趕緊笑笑:“幸虧你在,不然我又進不去門了。”
“哪天把鑰匙拴個鏈子掛脖子上,看你還忘不忘,咦,那個人誰呀?”小陳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