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煮了一袋面,她魂不守舍的吃了幾口,然後重重的倒在了沙發上。泛著血絲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模糊的天花板,然後緊緊的閉了起來,彷彿再也不願睜開。
然而,閉上了眼睛,仍然不可避免的看到某些斑駁的深褐色血跡,以及那些由各種碎片所組成的各種各樣的畫面。那些漆黑的不應該在記起的記憶就像是跳躍的音符,在她眼前不停的晃來晃去,記憶深處那彷彿火山口般的黑洞入口,散發著來自地下沉悶而腐敗的氣息……
做了一宿噩夢,顧晚晴第二天早上萎靡不振,將那恍如潘多拉之盒的黑色日記本鎖進了書房裡的保險箱。她用冷水洗了把臉,抹了些面霜,匆匆出門上班。
陸邵東今天也在,他看到顧晚晴的臉色不好看,有些擔心,給她放了假,讓她好好休息。
顧晚晴在辦公室呆到下去,跟個幽靈似的無聲無息的離開了診所。在大街上閒逛了半天,她一直都提不起興致,什麼都沒買,往小區門口走去。
猛地想起家裡的存貨快消耗盡了,她轉身進了超市,採購著下一個月的日用品。買完了東西,顧晚晴到前臺付賬,煩惱又來了。東西買得太多,滿滿當當的一車,這可怎麼弄回去呀?
正著急著,一個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在她耳邊響起,“晚晴。”
顧晚晴轉過身,見到身後幫她推車的男人,笑了笑,“墨熙?你怎麼來了。”
沈墨熙走過來,提起最沉的東西,“談生意,順便過來看看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啊?”
顧晚晴提著比較輕的大包小包帶著他往家走,“家裡東西不多了,買點備著。”
沈墨熙笑了笑,道:“這麼多年,你這未雨綢繆的性格一點都沒變。”
顧晚晴想起了小時候藏巧克力的事兒,與他相視而笑,“以前的事,我都忘記得差不多了。”
說著,她忽然一愣,樓門口的反射鏡裡出現了慕容笙的身影,他在小區門口站著,目光復雜。
心,在一瞬間冷了下來,她忽然笑著問沈墨熙,“你住什麼地方呢?”
沈墨熙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道:“還能住哪,賓館唄。怎麼,你能提供住宿?”
一句玩笑話,顧晚晴卻認真的點了點頭,“行啊,收拾一下,我那地方還是能住人的。”
沈墨熙一怔,點頭笑道:“那敢情好,省得每天花那麼多錢住賓館,還吃不好睡不好。”
顧晚晴微微一笑,她的目光卻不受大腦指揮的望向小區門口,慕容笙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忽然覺得心上被打了一記悶棍,顧晚晴苦澀的撇了撇嘴,指引著沈墨熙走向自己的家。
小區門口的牆壁後面,慕容笙正接著一通電話,在路口邊上緩緩踱步。電話那頭是他的心腹,正在向他報告慕容家內部的某些機要會議,還有慕容楨揹著他搞得小動作。
當慕容笙聽到慕容櫻還沒死的訊息後,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驚訝,只淡淡吩咐緊盯她,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對方似乎很瞭解他,撿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向他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如果慕容笙沒有反對,事情就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去辦。
簡單的談了一會兒,慕容笙滿意的掛上了電話,大步走向顧晚晴的家。
顧晚晴帶著沈墨熙進了家門,讓他坐在沙發上,衝了一杯速溶咖啡給他。
“抱歉,家裡忒亂了。你先喝點水。”她淡笑著,手裡一直沒有閒下來,“吃蛋糕嗎?”
“別忙活了。”沈墨熙注視著她的臉,“巧克力呢?怎麼沒見那隻胖狗狗。”
“這兩天有些麻煩事,把它送到我姨媽家暫住兩天避避風頭。”顧晚晴這時才想到自己麻煩纏身,讓沈墨熙跟她一起住不怎麼仗義,“嗯,我幫你找地方住,剛才那話是我欠考慮了。”
沈墨熙有些驚愕也有些開心,道:“出什麼事兒了,需要我幫忙不?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要是有事你不說,那才是不仗義。”
顧晚晴笑道:“也沒什麼大事,估計是我那哥哥不打算讓我好好過日子。”
一句話說完,卻驟然停止,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總不好聊國際形勢,經濟走向吧。
沈墨熙定定的凝視著她,溫柔地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生活方式?”
顧晚晴愣了一下,問道:“什麼叫做換一種生活方式?我這樣的生活挺好的,沒必要換別的。”
一句話,將她心中的牴觸和隱隱的敵意暴露了出來,她頓了頓,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