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是有什麼事大家可以慢慢商量。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他就不信,集眾人之智慧,還不能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來。
他們也太天真了,除了行軍打仗和做生意以外,文晟何曾吃過什麼苦。沒有家族的支援,他哪裡能夠生存下去,還別說帶著一個從小跟在老太君身邊,跟半個小姐一樣的紫湘了。
“這是他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決定吧。他們想告訴我們,自然會說。既然不想告訴我們,肯定是怕我們為難。我們又何必浪費他們這一片心意。”
沈如顏將他拉到一邊,細細地勸說著,程文軒倒也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俊眉深蹙。心中卻是有很大的不痛快。
“可是他畢竟是我的兄弟,我怎麼可以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再說了,他這樣只是一時之間的衝動,大哥不也後悔回來了嗎?他們根本就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啊,還有許多辦法的,奶奶那麼喜歡紫湘,也不一定不會成全。他們這樣草率地做出這樣的決定,拋棄了家中的一切,也太不值得了。”
望著那被藥香籠罩著的營帳,沈如顏幽幽嘆了一口氣。
“值不值得,只有他們自己說了才算。什麼是最好了,還得看他們自個的意願。”
程文軒有些疑惑,望著她略帶憂傷的眸子,總覺得她似乎是在說紫湘和文晟,又是在說自己。她有心事?!是的,她有心事。紫湘和文晟的事,似乎讓她想起了之前某些不開心的回憶。是關於那個從來就沒有給過她一天快樂日子的孃家,還是他抑或是慕容承宣?
“如顏?”
他輕輕叫喚了一聲,她才驚覺一滴淚水已經從她的眼角滑落。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情緒。
“答應我這一次,別去打擾他們好嗎,讓他們走自己的路。是苦是甜,也看上天的安排。”
她都已經流淚了,這副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的模樣,早就已經讓她方寸大亂,這個時候,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二話不說應下來。
“好,別哭了,都依你,依你。”
他心疼地湧她入懷,她的淚水正好滴落在他的肩上,沒入厚厚的裘衣中,消失不見。清城的陽光揮灑在兩人身上,這對金童玉女般的夫妻就像是被度上了一層金光。真像是在下一刻就會羽化飛仙,做一對神仙眷侶一樣。
這副唯美到讓人都不忍心打破的畫面,一絲不差地落入緊隨兩人而來的陳妙夢眼中,除了這副讓人羨慕嫉妒的情景,還有程文軒臉上那好不掩飾的寵溺與溫柔,她認識他,少說也有五年了,何曾見過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對待一個女人,僅一滴眼淚,就能讓他服服帖帖,俯首稱臣。
他是真心愛她的。再沒有什麼事能比眼前這副情景告訴她程文軒的心意了。可是,她心裡卻是有
怨恨的。她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別說是像這般溫柔對待了,就連圓房,都不曾有過。這話說出去都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她成為他的二姨太快五年了,居然還是處子之身。而他在成親之前,還是‘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
他辜負了她這麼多年的青春,若是不讓他還回來,她就不叫陳妙夢。就算要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如新婚燕爾般的這對夫妻哪裡注意到身後射過來的那道幾乎要講他們望穿的兇狠目光,此刻他們只管在只有對方的世界裡,盡情享受著愛與被愛的甜蜜滋味。一對士兵舉著長矛巡邏而過,眼見著行蹤即將暴露,陳秒夢不得不閃過身去。心中卻因為沈如顏剛才的那句話,有了注意。
不管程文軒再怎麼喜歡沈如顏,女人的心事,還是隻有女人能夠看懂。她的痛處,才是她致勝的法寶。
哼,程文軒,你等著吧。
攀州,行館
因為要迎接連將軍回府,程文軒和連將軍就留在軍營安排。沈如顏畢竟是一個女人,就算沒幾個人會在意,在軍營呆久了,難免會影響名聲。遂以缺少換洗衣物為由執意讓墨畫送她回了行館。
剛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就被房間裡端端正正坐著,正悠閒喝茶的陳妙夢嚇了一跳。她倒也自覺,絲毫沒有把自己當這間房子裡的客人,未經請示便入房也就算了,居然還自斟自酌。悠閒自在得很。若是不知情的看了,只怕就要將她錯認是這房子的主人了。
沒多時便有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向沈如顏賠罪。
“對不起夫人,是她硬要往房裡闖,小的攔不住。”
成妙夢名義上畢竟是程文軒的二姨太,整個軍營,對程文軒無不是敬畏有加的。從他們對她的態度便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