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天就知道彈琴啊什麼的,連學分都不要了。我可是好孩子,不像你這麼沒追求。”
“你少放屁。”
“你說什麼?”
“你——少——放——屁——”
我總是喜歡這條滿是銀杏樹的路。
喜歡這裡的幽靜,喜歡這裡的平和,甚至,有時候,喜歡這裡的冷清。
遠望路的另一端,是大城市裡氾濫的變幻霓虹,那個紙醉金迷歌舞昇平的世界,終歸是別人的世界。在我成天上課、犯二、彈琴、發愣、睡覺、考試、還有攙和樂隊的事和憑空惦記著企鵝的時候,也許,他們的生活才是生活。
比如,咴兒。
因為貓咪說過,一開始,我們就註定不是一路人。
誰讓我,偏偏喜歡這裡的冷清呢。
離開442的時候,阿維還沒有回來。
離開宿舍樓,左轉,向前,在演播大廳門口右拐,第二個路口再右拐,然後……我在刻意地尋找路左邊的電話亭。
是的,刻意。
長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不痛不算愛情,企鵝痛是小資,你痛的話,是白痴。阿維確實這麼跟我說過,於是被我用拖鞋砸的。
所以,我把電話打到寵物貓的宿舍。
“喂?”
“……”
“喂喂?”
“……”
“喂,貓貓嗎?”
咔嗒!
對方結束通話了。
阿維,你知道嗎,用拖鞋砸你是我的錯,你說的其實是完全正確加十分的,企鵝還是企鵝,而我——
按澎澎的話說,我是“小白”。
夜風一直吹著,沒有停過。
銀杏葉間的星空,看不清完整的星座。
我的影子坐在路旁,陪著我的單車,悄悄彈琴。
我唱了《寂寞是因為思念誰》,唱了《灰姑娘》,唱了《戀戀風塵》,唱了《戀曲1980》,還有好多別的歌,有點民謠的,有點涼涼的,像北京深秋的夜風。
唱到那句“或許我們分手、就這麼不回頭、至少不用編織一些美麗的藉口”,有一種感覺從心底慢慢爬過了胸口、到手臂、到指尖,就像傳說中孔雀膽鶴頂紅斷腸草之毒在蔓延。
指尖撥動琴絃的時候,有一點冷,有一點疼。
早上回到442的時候,盧可已經去上早自習了。
阿維沒脫衣服躺在床上,口水流了一枕頭。
“喂,”被我吵醒的阿維坐了起來,“你去哪了,昨天?”
“在外面彈琴,太晚了,宿舍樓門關了,就沒回來。”
“不會是真的吧?莫非,有企鵝留宿你?”
“讓她們都飛回南極去吧。”說完我把琴一扔,躺回床上,“你說的對,是我自己沒想清楚。企鵝這東西,我不騙了!”
“喂喂,你先,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啊。其實吧,這事兒是這麼回事。”
“我想好了……”我閉上眼,準備睡覺。
“你先彆著急啊。”阿維站起來,抱起電話,走到我面前,“你想好了是你的事,該轉達的我轉達到了是我的事。昨天,那個叫貓咪的一共打過三個電話找你,最後讓我轉達,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都給她回個電話過去。”
面前是抱著電話的阿維,還有窗子裡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