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殘肢向後瑟縮了一下。
寧兒的臉紅了,他一定以為她是在盯著他殘疾的腿看。
“天可真冷啊!”慌亂之下,寧兒說了句廢話。
男孩笑了,露出很好看的牙齒,寧兒發現他非常愛笑。“不過明天可以過白色聖誕節了。”他說。
看著他的殘腿還是不住地往後縮,寧兒想肯定是他的腿剛才被凍壞了,忙把空調開到最大。溫暖的風吹出來,兩人立刻都放鬆了很多。
“是哦,很美呢,只可憐了我這個送蠟燭的小勞力。”寧兒的尷尬一掃而光,換上了一副哀怨的表情。
“你也在這幢大廈上班嗎?”男孩問道。
“是呀,我們公司就在瑞銘的樓下,金世豪,做進出口貿易的。”
“好厲害啊,金世豪是大公司呢!”男孩羨慕地說。
“瑞銘也不錯啊,本地彩色蠟燭的進出口生意,一大半都是他們做的呢!”寧兒說,心裡加上了一句,“就是老闆黑了點。”
“可惜他們不太可能錄取我。”男孩又笑了一下,語氣卻有些黯然。
寧兒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卻只得不痛不癢地說:“要對自己有信心嘛!”
“好!謝謝你!”男孩看著寧兒,真誠地說。
“呵呵,不客氣拉!我對你有信心!”寧兒說。“對了,你應聘什麼職位啊?”
“文員。”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哦,你是學文的!”寧兒說,“你今年剛畢業嗎?”看上去他大約只有二十歲左右,應該是個大專生。
男孩說:“不是的,我沒上過大學,只是參加自學考試拿到了大學文憑,學的是網路工程。”
“哇!好厲害!”寧兒瞪大眼睛說,“聽說自考很難過關的!尤其是理工科——你的專業那麼好,當文員太可惜了!”
“我還在街道工廠當過臨時工呢!”男孩有些臉紅地說,“我媽媽很辛苦的,只要能幫她分擔一點,我做什麼都可以的。而且我又不是正規大學畢業的,找網路方面的工作很難的。”
寧兒的心突然有些疼,他那麼單薄,又只有一條腿,在街道工廠當工人,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你別那麼說嘛!不是剛說過的嗎?要對自己有信心!”寧兒說。
“好,聽你的!”男孩微笑,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寧兒說。
“嘿嘿,相信我,沒錯的!”寧兒有些驕傲地說:“我都工作快三年了,可以做你姐姐嘍!”
男孩笑著搖頭道,“不一定吧,我二十五了,你呢?”
“啊?你有二十五?比我還大一歲?”寧兒不可置信地說,他看上去明明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你也不象二十四啊,看上去頂多二十歲!”男孩說。
寧兒嘆了口氣,看來兩個人眼力都是一樣的差勁。
“哎,我媽媽來了,我得走了,謝謝你陪了我這麼久!”男孩說著拉開了車門。
寧兒也連忙開門下車,快步走了過去,彎腰從地上拾起柺杖遞給他,又從衣兜裡摸出了張名片,“我叫顧寧兒,有空記得聯絡我哦!”
男孩架好柺杖,雙手接過名片,“我叫耿淨齊,不過沒有名片。”他笑著說。
寧兒剛要說話,耿淨齊對著剛走過來的中年婦女喊了聲:“媽媽!”
“哎,淨齊,等久了吧,一定凍壞了。”耿媽媽心疼地說,她身材有點胖,手裡拎著一顆大白菜,對著兒子一臉的疼愛。
“沒有拉,我在顧小姐的車裡等的,很暖和。”耿淨齊說。
“伯母好!”寧兒恭恭敬敬地說。
“哎,好!好!”耿媽媽笑著說,雖然已經不年輕,從輪廓中還是可以看出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女。
“媽媽,我們走吧。——顧小姐,謝謝你哦,再見!”
“要不我送你們一程吧!很方便的!”寧兒說。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真擔心他的腿。
“不用了,耽誤你這麼長時間我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耿淨齊說,他媽媽也在一旁附和著。
“那好吧,記得聯絡哦!”寧兒說道。耿淨齊笑著應了,在媽媽的攙扶下慢慢地向不遠處的公共汽車站走去。他的腳步蹣跚,讓寧兒擔心他下一刻就會跌倒,不忍心再看,寧兒回到了車裡,向遠處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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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淨齊和母親一起走到了公共汽車站。等車的人很多,忽略掉周圍異樣的目光,淨齊欲接過母親手裡的塑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