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很拮据,所以我一直在忍著。忽然有一天,葉開哥哥他給了我一串糖葫蘆,他說看得出我垂延很久了,是送我的。不過那一次吃完糖葫蘆,我忽然扁桃體發炎了,在醫院掛了幾天的吊水。說來也巧,後來每次我吃完糖葫蘆,扁桃體總會出現問題。”
皺著眉,許家俊沒有說什麼,看向唐小染的眼眸中卻是閃過斥責之色。
意識到了許家俊是在擔心什麼,唐小染彎起了唇角:“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的我,吃什麼都沒有問題。而且,我喜歡糖葫蘆的味道,外甜內酸。”
“就像你一樣,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實際上內心比什麼都敏感。”
“有嗎?”唐小染咬了一口糖葫蘆:“小時候住的是平房,你知道那種房子吧,門鄰挨著門鄰的磚瓦房,每家還有一個院子。說起來,葉開哥哥是那一片平房中唯一一個沒有給我使臉色的人,所以我很喜歡跟在他的身後。”
“很甜嗎?”許家俊忽然問道。
“什麼?”
困惑間,唐小染看見許家俊的面龐在眼前慢慢放大,吻住了她的唇,輕輕地在她的嘴唇上舔了一圈:“果然很甜。”
趁著唐小染恍惚之際,許家俊從唐小染手中拿走了那根糖葫蘆:“以後這種東西還是少吃。”
“都說過了,吃完後扁桃體發炎是以前的事。”伸手就要去搶許家俊手中的糖葫蘆,卻是看著他將糖葫蘆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許家俊!”
“他是不是那時就喜歡你了?”
聽著許家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唐小染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笑著點點頭:“大概是的吧,可惜那時我情竇未開,只是把他當成哥哥。如果知道了他的心思——”
“怎樣?在你進入唐家後,你和他之間也不可能。這也是他一直隱瞞的原因。”
“我知道,”唐小染半帶輕笑地說著,“如果我知道了他的心思,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在我沒有喜歡上別人之前,說不定我真的會喜歡上他。如果爸爸不同意,沒關係,我從來就不是讓他省心的女兒。而且,如果我那時真的跟了他,就算現在在大山裡,開心的時光也會多餘痛苦的。”
神色一緊,許家俊握緊了雙手,看著唐小染那有些落寞的神情,想要責備她,卻因為她此刻的樣子而不捨。
忽然間唐小染看向許家俊:“我們去酒吧怎樣?”
抬頭看了看天色,又搖搖頭:“太早了,還沒有開門,那我們去KTV吧。”
走進包廂,唐小染盯著面前的電視,選了幾首歌,聽起來竟都是有些傷感。從《聽寂寞在歌唱》到《白狐》再到《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夠了!”許家俊奪過唐小染手中的麥克風,甩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你在害怕什麼?”
“沒有,我沒有再怕什麼。”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卻是聽見許家俊說道。
“笑得比哭還難看。”
撇撇嘴,唐小染不再假笑:“家俊,她要是一口賴上了你,怎麼辦?”
“你在擔心這個?”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許家俊輕輕敲了敲唐小染的額頭,“你這都是在亂想些什麼?該不會媽的幾句話又要你動搖了?你不是說過會相信我的。”
頭埋在了許家俊的懷裡,伸手抱住了他,唐小染悶悶地說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安,再說了,醫學這東西本身可以造假,我怕。你麻煩,孫澤君也麻煩,如果早點知道葉開哥哥的心意,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事。”
許家俊眼眸中的顏色深了幾分,摟著唐小染的手微微用力:“你不會喜歡上他,不然當年你也不會不明白他的心意。你一直將他視為哥哥,以前是,現在也是。如果你是為了逃避想去他那,我不會允許。”
“你怕?”眼睛眨了眨,唐小染打趣地盯著許家俊,勾起了他的手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了,你會去找我嗎?”
“不會,”許家俊答得很乾脆,感到腰上被人用力一掐,許家俊無奈地開口,“依照你的性格,你若是跑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我何必去碰壁。還不如等你乖乖回來。”
“哦?你怎麼就知道我會回來?”
“因為如果你出走,肯定是你誤會了我。就像現在,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和莫婉之間沒有一點關係。”
輕笑出聲,藉著屋裡昏暗的燈光,唐小染打探著許家俊,手輕輕撫上他濃密的眉,滑過那高挺的鼻樑,慢慢地手指落在他的薄唇上,盯著那雙比天空還要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