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兒,最近,我的眼皮老是在跳,老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這麼多年了,我突然累了,突然想到你那邊去陪你了……上回經過你的同意,我在孤兒院收養的那一兒一女,也遭遇了意外……覽”
“是我太無能了,不但保護不了你,還保護不了我們的孩子,甚至還連帶了無辜!”
“是不是因為我遇到你之前作惡多端……”
“可若一切因我而起,為什麼不將這一切災難降臨在我頭上,卻要連累你們無辜……”何嘯天狠狠的吸了一口香菸,辛辣的味道使他立即咳嗽起來,咳嗽之後,眼睛又有些溼潤痙。
“曾經使你遭遇不測的那兩個混蛋,他們的兒子長大了,現在為他爹尋仇來了……”
“我當年沒有斬草除根,就是因為我想為自己,為我們積些陰德……卻沒想到,他們倒反撲了上來。”
“那兩小子確實不錯,很有我當年陰狠的風範,作為男人,我欣賞他們,但作為仇人,他們只能死……”
“放心吧,他們是贏不了我,我在這世上已完全的無牽無掛了,所以我是屬於光腳的,他們是穿鞋的,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
“我覺得我已活得夠累了,太倦了,我想去你那邊去陪你了……然兒……”
“我恨自己,這麼多年,竟然都沒找到你的骨灰,這也是我多年來一直努力的事情,我只想百年之後,和你葬在一起,去陰間,我們也要做陰間最相愛的男女。”
“到時候,我一定會將你風光大娶,讓你作世上最美的新娘……給你曾經缺憾的一切!”
夕陽,照耀下的墓園有一種詩意的蒼涼,何嘯天坐在那石階上大半天了,冬日的天氣,石階上很涼的,何嘯天年輕時槍林彈雨的,受不過少的槍傷刀傷,遇到寒氣會舊病復發,老管家看著心裡很是著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爺,天快黑了!”老管家終於忍不住了。
何嘯天沒言語。
“石階上涼!”老管家進一步善意的提醒。
“石階上都這麼涼,那是不是這地底下更涼?她已經孤獨的躺在地下這麼多年了,我這一天又算作什麼……”
“老爺,夫人在天之靈見你這樣,肯定會心疼的,老爺還是不要讓夫人難過……”
何嘯天未言語,顯然,老管家說的夫人在天之靈的話,他也不會當真,但他也只能這樣了,這麼多年來,他連她的骨灰都未找到,她的在天之靈又怎麼會找到他呢?
一步一步的從墓園走下來,四周的蒼松翠柏,使得冬日的這裡仍青脆一片,可總是冷清了點。
一個熟悉的背影從前面的墓碑叢中走出,一個人,準確的說,一個女人,穿著厚厚的白色的羽絨服,戴著白色的毛線帽子,精靈一般的人物,那嫋嫋遠去的背影,像極了曾經的她。
何嘯天止住了腳步,他貪戀著這一瞬間的假象。
他其實看清楚了,那個女孩是施蕭然那天晚上帶的女人,也就是他之前吩咐準備動手的女人,許諾。
何嘯天目送著那個女孩遠去,隨後順著許諾走出的墓碑叢走了過去,在那一排盡是光禿禿的墓碑前,唯一的一個墓碑前放了幾束白菊花和一盒蛋撻。
印象中,安然的母親也就是安夫人也喜歡吃蛋撻,可安然卻不喜歡。
再看那墓碑上,郝然寫著外祖母安知慧之墓,立墓人落款是:孫女尤雅外孫女許諾。
墓碑的落款,生生的隔了一代人,這樣的墓碑還真是少見,若說中間那代人即便是不在世了,這墓碑上也應該體現的……
墓碑上面,也與他的然兒一般,沒有照片。
似乎,沒有對何嘯天有用的資訊,何嘯天便轉身離去。
在他轉身離開後,隱匿在附近的一個影子也迅速的離去。
“老爺,今年除夕,要不要把他們都邀請來,讓廚上做豐盛點……”管家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別撓他們了,他們也都有自己的家,有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算算,有時候陪家人的時家本來就很少,他們陪我出生入死的,冷落了家人,說起來,也是我對住他們啊……”
老管家一愣神,前面飆出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老管家突然緊急剎車,奧迪車是躲過去了,何嘯天卻沒提防的重重的將鼻子碰到前面的座位背上,老管家一看,立馬慌了,何嘯天的鼻根竟然出了血。
“老爺!我,我,我老不中用了,我剛才聽說……聽說……”老